“算算年紀,你應該也上高中吧?”這個老師打趣的看著我,“不會也是我們學校的吧?”
我咬住了下唇,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在作祟,把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求救咽回到了肚子裏,隻低著頭,緊緊捏住了手中的酒杯,任由委屈的淚水順著眼睛滴進空蕩蕩的酒杯之中。
我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現在的我就算從這裏被救出去,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我還是會被送到小姑那裏去的,那樣的話,還是等於變相回到了嚴豪的手裏。
嚴豪警告過我不許逃跑的,他敢把我丟在這裏,就敢兌現之前的警告。
我不想……不想被人糟蹋……
“你看看我,一點都不會聊天。”大概是看到我哭了,老師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伸手抹去了我的眼淚,“會到這種地方打工怎麼會有錢上學的。”
“讀書好啊,要是讀書的話你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老師感慨著,卻像是把我當做他的學生一般,開口就訓誡了起來,“不過隻要人沒死,萬事就不算晚,你現在也可以讀書啊,學點知識對你有好處的。至少……至少讀書的感覺比在這種紙醉金迷的世界裏好。”
“嗯。”我忍不住點頭讚同,想起了被嚴豪打包送來的行李裏還有著我的課本,“我會讀書的,今晚就讀。”
“小姐撒謊是不對的。”老師斜眼看了看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重複念叨著口中的話,“撒謊是不對的……”
在這之後,老師沒在和我說什麼,我們機械式地不停喝著酒,似是這玩意真如課本上說的那樣,醉了就能解萬愁一般。
我陪這個老師喝到了淩晨一點半,他說明天還要上課,結完賬之後又丟給了我一筆錢說算我的小費,還說我今天很幸運,學校剛發獎金,我可以多拿一些。
我本不願要他給我的小費,想要還給他,他卻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我也不知道這個衣冠楚楚的老師為什麼要跑到酒吧來喝酒,不過他人都已經離開了,以後也不一定會來了,這件事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老師給了我八百塊的小費,我給了媽媽桑六百,算是之後三天的住宿費,剩下的錢則放在自己的錢包藏在了自己的行李之中。
我知道我是不會一直呆在這裏的,找到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離開。為了自己離開之後還有生存下去的成本,我也必須存一點錢,畢竟現在的我身邊沒有嚴子恪的存在了……
恪哥哥……
想到這個名字我突然有些感傷。
我被嚴豪丟到這家酒吧已經四天了,也不知嚴子恪現在怎麼樣。
希望嚴豪沒有吧嚴子恪怎麼樣,他畢竟是嚴豪的親兒子,不管犯了怎樣的錯事,嚴豪應該不會喪心病狂的把自己的兒子怎樣了吧?
因為想到了嚴子恪的事情,這一天我無心工作,一個人坐在吧台上,晃蕩著雙腿喝著白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媽媽桑並不會強迫我們去工作,畢竟在這裏自己‘努力’一些賺的也就多一些,要是不做事,頂多一分錢都拿不到而已。
“小姑娘,做生意麼?”一個搭訕的話語從我的耳邊響起,我歎了口氣扭頭想要拒絕,看見的卻是昨天喝的爛醉的那位老師。
“老師!”一個忍不住,我就叫出了聲,讓老師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