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宸的聲音惹得我回頭,卻發現他依舊緊緊閉著眼睛,剛剛那些歇斯底裏的叫喊似是他在做夢而已。
他做什麼噩夢了?我側著腦袋看著許遠宸,雖然有些好奇卻並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
隻是當我伸手扳開他拉住浴巾擺的手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立馬又攀附了上來,力氣用的比之前還要大。
這是要鬧哪樣啊?!
在我再一次扳開他這隻手的時候,他的兩隻手再次死命拉住我浴袍邊的時候,我顯得有些崩潰。
他不是應該是喝得爛醉如泥一樣癱倒在沙發上麼?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而他的眼睛明明是緊閉在一起的,怎麼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的拽住我的浴袍,而且他用的力道好像是想把我裹在身上的浴袍拽下來一樣!
“喂!許遠宸!你――給――我――鬆――手――”拽著浴袍的我,聲音都成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再也沒有耐心的我伸手和許遠宸爭奪起了浴袍的所有權,我用力的拽住被許遠宸拽住的那塊布,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後傾倒,想要在自己逃離這雙‘魔爪’的同時,許遠宸也不能再一次拉住我的浴袍。
“砰――”
“哐――”
“痛痛痛――”
我想出的辦法倒是挺管用的,就是許遠宸被迫鬆手之後,我整個人都因為慣性向後傾倒,直挺挺的摔在沙發前的小茶幾上,我的身體把桌上的酒瓶推到遞上去不說,自己的後腰也撞到了茶幾的邊框上,非常疼痛。
“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因為沒有再抓著我的浴袍,熟睡中的許遠宸顯得非常的慌張。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無辜無助的小孩,呈現在臉上的表情非常就悲傷,眉頭緊鎖,眼皮不住的動彈,似是想要從這樣的噩夢中掙脫開一樣。他的雙手不住的在空中比劃著,似是想要抓著什麼能讓自己有些安全感的東西。
不過此時的我正仰到在茶幾上,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事物的存在,不管他怎樣的抓撓,雙手都觸碰不到任何的東西。
“不要走――不要――”
許遠宸還在繼續悲號著,那悲涼的聲音中似是還帶了依稀的哭腔,讓人覺得此刻的他非常的可憐。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可最後我還是咬著牙,背對著睡熟中的許遠宸,把有些散開的浴袍重新裹好,然後扭頭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啦,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所以我不能留下來,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我想,反正許遠宸是厭惡我的,就算我現在好心的陪在他的身邊,讓他安穩的睡上一個晚上又能怎樣呢?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許遠宸發現陪著他的人是我林幼音,他還不是會開啟毒蛇狠狠的修理我一頓?
說不定還會我的行為和他心目之中下賤的我重合到一起,覺得自己以前並沒有看錯我,我就是這麼下賤的一個小姐。
如果我的好心換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就這樣直接離開這間房間,當做自己今天晚上並沒有來過。
反正許遠宸也醉成這樣了,明天早上大概也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忘記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鬆了一口氣,坦然的走到了門口,伸手想要打開這有些複雜的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