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卿一見狀,顧不得多說,連忙迎了上去。
由於麻藥沒過,柰小金並沒有醒來,隻見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白色的被子,傷口被蓋住了,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隻能從她那蒼白的容顏上看出她的虛弱。
博卿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柰小金的臉頰,卻又有些猶豫,此刻的柰小金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病人剛剛動了手術,最好不要和病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以免引發傷口感染。”一個護士見博卿一伸出手,好心的提醒道。
博卿一的手就像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迅速的縮了回去。
之後博卿一緊跟在護士的身後,一路跟到了ICU的病房門外,隔著玻璃看著護士將柰小金安頓好,卻依舊不願離開。
他的心裏總是不踏實,生怕自己一轉身,柰小金就消失了。
他要守著她,等她醒過來。
博卿一這一站就是八九個小時,在此期間李思考曾經勸過他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再過來,可博卿一卻直接將李思考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李思考拿博卿一沒辦法,隻好任由他頂著一張豬頭臉,繼續在那當門神。
年瑤不放心柰小金,也想留下來。
李思考所幸托葉然弄到一間高級病房,強迫年瑤和自己輪班休息。
博卿一的傷一直拖到莫辰逸風塵仆仆的從千裏之外趕過來,才強行幫他處理了。
當檢查到博卿一斷了一條肋骨時,莫辰逸難掩怒氣的道:“我如果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拖著,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愛護,你不知道肋骨斷了可大可小嗎?”
因為生氣,莫辰逸的口氣一點也不好。
如果斷掉的肋骨傷到了內髒,哪怕是輕微的創傷,拖這麼久也很容易照成腹腔內大量積血的,嚴重的甚至會要了人的命。
“我沒傷到內髒。”博卿一一言點中了關鍵。
就算莫辰逸沒明說,博卿一也能猜到他想要說的是什麼。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博卿一明白自己就是表麵上看上去嚴重,其實根本沒多大的事。
“你就逞能吧,遲早把你的身體拖垮了。”莫辰逸沒好氣的說道,與此同時迅速的出手,將博卿一的肋骨挪回原位。
這樣的劇痛,博卿一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莫辰逸撇撇嘴,又繼續處理了其他的傷口,不過出於泄氣的心理,下手故意重了許多。
弄完,莫辰逸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叮囑道:“行了,這段時間注意休息,不要劇烈的運動,以免肋骨再次移位。”
他隻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反正說了博卿一多半也不會聽,他隻要交代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就行。
博卿一一直等,等到第二天的早上七點,柰小金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柰小金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茫,睜著一雙大眼睛茫茫然的盯著天花板,一臉的不解。
博卿一見狀趕緊按鈴通知護士病人醒了,不一會兒醫生和護士急匆匆的趕來。
一群醫生對柰小金進行了全麵的檢查,整個過程博卿一一直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約摸二十分鍾後,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博卿一趕緊迎上去。
沒等博卿一發問,醫生率先開口說道:“病人的情況比較穩定,如果一直這樣,後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謝謝醫生。”博卿一一臉的激動:“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可以是可以,但是病人還很虛弱,時間不要太長。”
博卿一聞言連連點頭。
醫生走後,博卿一經過層層消毒,終於進了病房,見到了柰小金。
此刻的柰小金正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副要睡未睡的樣子。
“柰小金?”博卿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床上的人兒聞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良久,柰小金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博卿一?”
實在是博卿一現在的形象與平日裏的形象反差太大,大得柰小金都不敢認了。
本就傷情嚴重的臉,經過一天時間的發酵,原本紅腫的地方青紫一片。
由於一整天沒合眼,也沒洗漱,頭發淩亂,胡子也冒了出來,一雙黑眼圈活像是熊貓眼。
柰小金哪裏見過如此狼狽的博卿一,根本不是之前自己見識的博卿一。
博卿一聞言,連連點頭:“你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痛嗎,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麵對博卿一一連串的問題,柰小金充耳不聞,臉上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緩緩的吐出一句話:“博卿一,你怎麼變成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