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童年
大山圍繞著大山,黑土漫布著黑土,貧苦的人們在這裏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也許這就是生活,平凡、平淡中夾雜著絲絲幸福,而每當寒風吹來,大雪紛飛,又成了農民們休息的大好時光。
是夜,大雪伴著陣陣燈光紛紛而下,似乎想籠罩住整個村莊,寂靜的夜空下夾雜著幾點喧囂,一聲驚呼喚來了一個生命,“這孩子不會哭!”接生婆有些急急的道。
“那,那該咋兒辦啊?”淳樸的母親顧不上剛生下孩子的疼痛,掙紮著望向接生婆手中的孩子,胖胖的臉上,著實一副可愛的樣子,隻是幹睜著眼,沒有哭一聲,似乎是上天注定他的忍受,而不願哭泣,山裏人雖沒啥文化,但也知道孩子不哭的危險。
“來,我試試這個行不行。”接生婆是一位六旬的老太太,看來對於這種事已有過很多經驗了,邊說邊點起一卷旱煙,刺鼻的煙味刺激的懷中的孩子想咳嗽,但仍舊發不出一聲,突然,隻見老太太將手中正燃旺的旱煙往孩子胸中插去,孩子母親嚇的一閉眼,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不大一會兒,隻聽清脆的“哇”一聲,胖小子終於哭了出來,接生婆趕緊捏了一大塊不知什麼的藥貼在孩子的傷口上,孩子母親帶著淚水笑了。
這時,屋外的父親卻是樂的嘴都早閉不上了,手中擀的麵條早已不成了形狀,接生婆從裏屋走出來,看到他這樣,不禁逗她一下,“黑子,看你樂的,小心把桌子弄翻了。”
“哪兒能呢?大娘,今兒您一定不能走,就在這裏吃了。”
“你趕我走我還不走呢,看著那大胖小子心裏就覺得歡暢。”接生婆樂著說道,而黑子卻嗬嗬地傻笑著,麵條也成了麵團。
“不過,黑子,我可得告訴你,這孩子有點不尋常。”大娘突然嚴肅道。
黑子一怔:“大娘,這怎麼說的?”
“這孩子,一出生就不哭,不是不會哭,,更不是有什麼病,似乎是老天要這孩子降生,他所經曆的今後恐怕一定不尋常。但我聽說這種人一生苦難,及時年齡再小,心智卻很老,我可得提醒你,將來有什麼他對不住你們的時候,你們可得早點有心理準備。”大娘認真地說道,而黑子卻不置可否地看著她,心中雖懷疑,但他知道這個老太太著實有些本事的,上回有家孩子哭泣不止,叫她過去,幾把火紙就好了,二聲家牛丟了,也是她給算到的,此時她的話,著實給黑子熱乎乎的心頭澆了一盆冷水。
“那咋兒辦啊?”黑子有些心驚的問道。
“聽天由命吧,哎!也說不定是大福之相,我老太子看錯了,看我這老糊塗!”也許體察到了黑子的異樣,大娘訕訕地回到禮物陪黑子老婆去了。
黑子想著,卻想不通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能發生,呆了呆,繼續擀他的麵條了。
天剛朦朦亮,雞鳴了一聲,勞累的黑子夫妻倆已睡了,還未醒來,嘴邊卻都還掛著幸福的笑容。
大娘也許人老了,人老了就覺特別的少,雞鳴一聲時,她就醒了,透過朦朧的光芒望向胖乎乎的小子,她也覺得挺歡喜的,而在胸前,那燙過的傷疤仍在,隻是看不到那孩子一絲絲的吵鬧,而黑子的大女兒卻不時地翻來翻去,不時還哼哼幾聲,大娘正看著,嘴邊笑著,卻突然聽見外麵的門“哐啷“一聲,她嚇了一跳,而後又聽見風吹沙子的聲音漸漸離她越來越近,她一抬頭,一下子呆住了……
天大亮了,黑子忙著做飯去了,大娘不知道怎麼了,說什麼也不留下吃飯,臉上還帶著恐懼的樣子,黑子隻好將做好的大餅給大娘帶了幾張去,剛出門口,迎麵差點撞上一個人,仔細一看,卻是孩子的三舅三牤子,三牤子急急地問道:“我大外甥生了沒有?”大娘隻苦澀地笑著點了點頭,三牤子高興地差點跳起來,抱著小被子就跑進去了,而大娘卻帶著似乎恐怖的事情,邁開小碎步急急地走了。
“大姐,我來了,我大外甥咋樣?”三牤子高興地向屋裏喊道。
黑子高興地讓三牤子上屋看他兒子,胖胖的身子映襯著紅彤彤的臉,著實一副讓人可憐、可愛的樣子,三牤子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捏了捏胖臉膛,抱一抱,當真歡樂無比。
“黑子,大娘呢?”黑子媳婦二妞問道。
“今兒一大早,大娘不知咋的了,昨兒個還好好地,今兒個就慌慌張張地走了。”黑子疑惑地答道。
“也許大娘家有急事吧,明兒個把錢給人家送過去,別忘了!”
“呀!你不提,我都忘了,等明兒個集順帶給捎過去吧。”
這時,三牤子抱著孩子說道:“大姐,給這孩子取名沒?“
“沒呢。“二妞說道,”你有啥好名啊?說給你姐夫我倆聽聽。“姐,不是我吹牛,”三牤子抬了抬頭,一股知識分子的樣,“就憑俺這水平,準給他取個好名。”
“你那水平咋兒的,連自己名字還寫錯呢!”二妞略帶譏笑地笑道。
三牤子紅了一下臉,“姐,甭提了,我要不是喝酒,我才不會寫錯別字呢,讓那夥家夥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