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冷洛(1 / 3)

冷家是宋國兵器世家,祖輩都是宋王欽點為宋軍造兵器的名家,冷家山莊占據三座大山,我和弟弟住在山中有溫泉的山穀裏,因為我們遺傳了冷家的寒症,常年身體如冰,每日因寒冷而泡溫熱的泉水就如同用上一樣平常。

母親因生我和弟弟而死,父親後來娶了一個有一個妻子,他們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但都沒如我和弟弟一樣遺傳到寒症,所以我們是怪胎。

父親懶惰不思進取,很快冷家就被奪取了為宋軍製造兵器的身份,父親卻毫不在乎,冷家財產夠他揮霍。然而,不知何時起,有傳言道冷家西先祖留下兵器製造秘籍,是以才代代都出能人。

宋王命父親交出秘籍,然本就沒有秘籍的父王怎交的出來,奸臣蠱惑宋王道父親被梁王收買,預備將秘籍交給梁國,宋王三千兵馬在冷家山莊搜查了數十日,冷家三百多人皆被殺,唯有我和弟弟被一名灰衣男子救出。

那名男子叫蘅長擎,他說他是慕名來冷家學藝,不料碰上宋兵狠下殺手,就順道把我倆救了出來。我知他不是來拜師學藝的,也不是順道,宋兵有三千,他一個瘦弱的文人怎能順道躲過士兵將我們救出。

蘅長擎多次向我打聽冷家秘籍,我道沒有,他不信隻當我忘恩負義。後來,弟弟寒症發作,他怕我們都死了,就將我們帶到了易水閣,那個全是烏壓壓一片灰衣人的地方。我才知道,他是檮杌閣閣長,一個癡迷於兵器製造的瘋子。

此後我和弟弟在易水閣多年,蘅長擎沒少來打聽冷家秘籍,愣是不信我說沒有。

進易水閣沒幾天,一位東方神醫便緩解了我和弟弟的寒症,領著我和弟弟的閣士給了我關於冷家被滅的仇人畫像,宋國國舅。

“入易水閣的閣士皆親人忘,無路可走,但易水閣從不強求人,你們是願留下成為閣士後為冷家報仇,還是如今便走,易水閣會給你們些盤纏。”閣士道。

我毫不猶豫說留,不是因為報仇,對冷家,我並沒有太多留戀,是為了寒症,我想東方神醫也許能治好我和弟弟的寒症,能讓我們如普通人一般。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弟弟病弱的身軀竟然被畢方閣閣長道是練武奇才,我和弟弟都入了畢方閣,我為細作,他為暗衛。

然而直至我們成年,我們身上的寒症都未痊愈,雖不會如兒時一般發作,但身子已久冰冷如雪。我學會了毒藥、鳥語、琴棋書畫,弟弟成了易水閣數一數二的高手,我們第一項任務是殺了仇人,隻用了三天,未留下蛛絲馬跡,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此時,閣長褚墨依舊如當年的閣士一般給我們兩條路,易水閣從不留未全心效忠的人,我們可以離去,易水閣依舊會給銀子讓我們能生存,如若留下來,則日後若有為違逆之心,必殺之。我和弟弟都選擇了留下,冷家兒女性子冷但絕不忘恩負義。

如此,我和弟弟冷觴都被分配了任務,或許為了相互關照,將我們都派往了梁國,弟弟成了梁國太子的男寵,而我入了依夢樓。

在依夢樓,我是琴女冷洛,宋國冷家之後,這個身份倒是事實,但因外出親戚家而逃過殺戮,到梁國父親好友家避難學會琴技,父親好友死了被賣如依夢樓這些純屬杜撰,易水閣有法子讓這些都有人證,這不是我該管的,我的任務是讓梁國三王子敗在裙下甘心將我收入府中。

易水閣的任務最終是為了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唯有那個掌控易水閣的人知曉,如今掌控易水閣的是兩位閣主,閣主仲坤隻管易水閣生意,而其他易水閣的事皆由少閣主仲羽掌管,對於所有閣士,他如天神一般存在,據說文才武略無人能及,我想是真的,不然那麼多易水閣能人怎都甘屈居旗下。

第一次見到少閣主是在依夢樓,依夢樓是易水閣名下的,不過無人知曉其背景,依夢樓後院閣士暗衛把手,鮮少人能接近,除非少閣主允許。那時少閣主在梁國謀劃布局一件要事,在梁國待了數月,而我,隻能在其需要情報事入後院。

依夢樓冷洛美名早已在盛都人盡皆知,我知自個很美,甚至易水閣也無人能比,然我卻從未在少閣主臉上見過一絲驚豔,也從未看到他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我失落因我對他起了心思,但一個細作和一個閣主,我嘲笑自個,多麼懸殊的存在。

那王爺和琴妓呢?梁卓曦至依夢樓時是我的在依夢樓半年之後,我曾想人人口中稱賢的曦王該不會來依夢樓這種地方,或許該找其他的方法接近他,然而他來了。

一曲《夢碎》是我入依夢樓以來彈的最用心的曲子,往常我不過隨意彈奏,聽的那些人也會拍手稱好,然我知對曦王不行,聽聞他是個懂音律的人,《夢碎》還是他所做。

琴聲萋萋,至尾音又勾動心弦如臨重山雲海之中,曠達如斯,了然兮,再無所求。

一曲彈閉,梁卓曦身旁的公子已拍手稱好,而他卻坐著未動,我撩開珠簾走至他們麵前行禮。

“冷洛獻醜了,聽聞曦王善琴,十六歲作《夢碎》,想必冷洛彈得不好,曦王大量莫怪。”我望著曦王道,而他並不言語,正打量我,但我能感覺那溫和的視線與往常男子的窺探不同。

“怎麼,冷姑娘今日遇上行家了吧,看曦王覺著彈得不好,冷姑娘要罰三杯。”一旁的郭公子看曦王麵色沉著調笑道,拿了一杯酒便上來要灌我。

我躲避道:“郭公子,冷洛不善酒。”

“依夢樓的姑娘哪裏不善酒的。”郭公子手握住我的脖子便要灌酒,若是往常我自然還手了,但今日我卻故意裝做為難,由著郭公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