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裕轉過身來,看到的是滿臉淚痕的安芷,他眸光閃了閃,話語卻冰冷:“本王不知道盧家平日裏究竟是如何在教育女兒,本王的名諱豈是你隨意可以喚的?”
安芷一愣,複而想起仇愁對自己說過,蕭恒景為了蕭恒裕能與盧氏女順利大婚,便讓蕭恒裕服下了忘塵。
所謂忘塵,是皇室的秘藥,能讓皇室子弟忘卻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從此絕情絕愛。
蕭恒裕既是服下了忘塵,那必然也是忘記了自己的,怪不得,他認不出自己……
“念你是初次,本王且饒過你,若是再有第二次,本王絕不輕饒。”蕭恒裕說罷,大步離開婚房。
原來,安道全將自己劫來,居然是為了與盧晴柔掉包,讓自己代替盧晴柔嫁給蕭恒裕。在蕭恒裕離去之後,安芷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思索整件事情為何會變得如此。
依安芷所知道的,那盧晴柔也心係蕭恒裕,定然不會同意,而自己能順利嫁進來,想來安道全已然與盧氏搭上了線。
隻是,不知道安道全這般做的意義是什麼……
蕭恒裕走出婚房,夜間冰涼的風讓他因飲酒而稍許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些。
裏麵那個女子分明是盧家的嫡女,為何直接見到她卻感覺十分熟稔?
該死!自己是豫王,是皇室的人,而盧氏已經投靠了他那位失蹤了多年的十三皇兄,是叛逆之臣,自己怎麼和盧氏的女兒有牽扯?尤其是相思樹下當時自己還不知道她就是盧氏的女兒的時候,竟然還暗中催動內力,將她的紅繩拋上了相思樹!
蕭恒裕揉揉眉心,覺得自己是不是最近因為要對付盧氏和十三皇兄而太勞累了因此行為才這般異常。
婚房前,婢女們都低著頭恭敬地站著,他看著略有些不耐煩:“都下去。”
那些婢女立即下去。
等到院子中隻剩下自己一人以及門口守衛的侍衛時他才麵帶猶豫地輕手輕腳走近屋子的外間。
那女人正閉著眼趟在婚、床上,沒有除去身上的嫁衣,也沒有卸妝,隻是拿下了那滿頭珠翠。
蕭恒裕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動,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驚疑地看著床、上那個女子,猛然間轉身離去。
“元培,去查查盧晴柔。”蕭恒裕喚來元培,如此吩咐道。
元培立即領命而去。
隻是,沒多久,元培便回來了。
“不是讓你去查盧晴柔?”蕭恒裕見元培回來的如此之快,心下起疑。
“王爺,屬下去查了下,但是,那盧家三小姐卻未曾嫁來王府。”
“什麼?”
蕭恒裕皺著眉頭看著麵前依舊熟睡的女子。
安芷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壓力所籠罩,本來她是十分疲憊的,但是在這般強大的壓力下,她不得不醒了過來,一睜眼,卻見蕭恒裕正皺著眉頭站在自己麵前。
“蕭……王爺。”安芷差點脫口喊出他的名字。
蕭恒裕的眉頭皺地更深了。
“起來,本王在外麵等你,今日要進宮。”蕭恒裕說完便走了。
蕭恒裕走了之後,一旁的侍女急忙上前為安芷梳妝打扮,安芷很快便被帶到了外麵。
蕭恒裕正與元培在一處說話,見到安芷走來,元培臉上“刷”地大變。
盧晴柔並未嫁來豫王府,替盧晴柔嫁的居然是安芷。
蕭恒裕和元培怎麼都沒有想到,盧氏居然來了這麼一招。
“幸好王爺和皇上早有防備。”元培緊跟著蕭恒裕道。
蕭恒裕不說話,他緊抿著唇。
元培告訴他,麵前那個女子是自己的最心愛的女子,而他服用了忘塵。
忘塵忘塵,忘卻前塵,對於皇室的秘藥,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秘藥會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