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
對於張少軍的突然造訪,歐向陽並不覺得意外,他甚至能夠猜到對方的意圖。可是,在自己沒有拿到主要證據之前,他實在不敢貿然開口。因此,兩人雖然各自點了咖啡,但直至咖啡被服務員端了上來,他們依舊保持著先前的沉默。
咖啡的香味濃鬱撲鼻,這讓歐向陽的精神為之一振,想要午睡的念頭頓時四下散盡。他輕輕啜了一口咖啡,不由的讚歎道:“果然還是這東西提神,光是聞這味道,我都覺得腦袋裏清醒了很多呢!不如,張隊長也嚐嚐?”
張少軍沒有說話,他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單純的喝咖啡而來,可為了回應對方的提議,他還是在加完糖後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隨即才敷衍著說道:“味道還不錯。”
簡單的評價完,他話鋒一轉,問道:“聽王局說,你最近查到了新的線索?可是真的。”
歐向陽不由自主的輕皺了一下眉頭,反問對方:“是不是卓天威什麼都沒交代?”
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多日來工作上的不順遂讓張少軍忍不住抱怨道:“何止是沒交代,他現在啊,幾乎是把我們認為一切有用的線索全都推翻。要不是手機上的短信他實在抵賴不了,我估計啊,他現在就是個被冤枉的竇娥了!”
“嗬嗬,”歐向陽幹笑了兩聲,說:“卓天威不是一向都如此嗎?行事滴水不漏,他一定是知道警察肯定找不到其他證據,所以才會這麼囂張。”
“那我們就隻能任由他這樣胡鬧下去?說真的,我現在一看到他那副死不認賬的嘴臉,真恨不得上前撕了他。”張少軍憤憤的說道。
“不如,我給張隊長點線索。不過,我現在也不敢保證能否對案件有所幫助,但我覺得,可以拿它當作誘餌,說不定我們會有意外的發現。”歐向陽最終還是聽從了王守亮的建議。而且,他和王守亮一樣,他們都相信張少軍,相信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刑警隊隊長一定會查出真相。
一聽有線索,張少軍剛才還晦暗的眸子一下像深夜中野獸的眼睛一眼充滿了光亮,歐向陽微微一笑,剛要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卻聽對方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少軍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可下一瞬間,他的臉色忽然由紅變白。不明所以的歐向陽正想開口詢問,就聽張少軍盯著他的臉說道:“小悠……忽然昏倒了!”
“昏倒?”歐向陽嗖的站了起來,一臉焦急的問:“怎麼回事?她現在人呢?”
“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走,我開車送你去。”張少軍也緊跟著站了起來,他知道沈雲悠在歐向陽心目中的地位,因此,也顧不上再問什麼線索,他緊隨在對方身後跑出了咖啡館。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路上。
隻見歐向陽眉頭緊鎖,整個人看起來仿若一隻急躁的豹子,他發誓,如果自己的女友有什麼事,他一定會將卓天威那個家夥親手殺掉。什麼證據,什麼調查,他寧可現在什麼都不做,隻要守在女友的身旁。
而坐在駕駛員位子上開車的張少軍,此時的心情並不比歐向陽好多少。咖啡館離醫院的路並不是很長,可即便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那裏,他依然覺得不夠,不夠!
不知開了多久,當車子剛剛停穩在醫院門口,就見一個身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直接衝了進去。
在詢問台那裏,歐向陽被值班的護士擋了下來。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憑借著多年的經驗,護士對眼前的人產生了巨大的同情。
“剛才,或者說不久前,有沒有從看守所送來的病人?”歐向陽氣喘籲籲的問道。
“哦,有。”值班護士很爽快的說道,在一號搶救室,我現在領你過去。
“好的,謝謝。”
張少軍進來的時候,隻看到了歐向陽和一個護士的背影,他連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了解到沈雲悠的情況。
搶救室外,歐向陽碰到了其中一位負責搶救的醫生。
“醫生,我女友,不,裏麵的人怎麼樣了?”歐向陽捂住自己的胸口著急的問道。
“哦,剛做完心肺複蘇,現在還正在觀察當中。”
“什麼?心肺複蘇?”歐向陽一聽到這四個字,瞬間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明明前幾日還好端端的,怎麼今天就……
張少軍正好在這時趕了過來,他對站在搶救室外的他的兩位同事點了點頭,然後冷靜的問道:“醫生,患者到底是什麼病?怎麼會心髒驟停呢?”
“哦,是這樣的。”醫生見門外又是警察,身穿便服的人有氣質卓然,便耐心的解釋道:“患者是由於大腦供血不足引起的,再加上,最近可能壓力大,所以才有了心髒驟停、呼吸停止的現象。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你們不必過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