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側耳聽她講話的總裁大人卻噗地一下笑出聲來,“今兒個你嘴裏可是吃了蜜般的甜,啊,怪不得,這不是剛吃過塊甜到發膩的蛋糕。”
“好心給你鼓勁,你還取笑?”沈雲悠立馬不依,一個排山倒海就朝著拍上去,“說我蛋糕做得膩,直接批評好了,還拐彎抹角地嘲笑我!”
歐向陽笑著閃躲她沒什麼力道的攻擊,因為不知怎樣予以歐心悅有力打擊而煩躁的心情也好了大半。大概加上興奮和害羞的成分都在,沈雲悠今天格外不放過他,抓起輕軟的羽毛枕頭朝歐向陽身上砸去,他也不示弱地拿被子回擊。
一來二去,戰火升級,沒過多一會兒紛飛的“武器”便蔓延到整個屋子,能用上的衣服毛巾幾乎輪番上陣,大戰直持續到兩個人都脫了力,體力首先支撐不住的沈雲悠倒在了她不大的雙人床上,隨後歐向陽也跟她頭對頭地躺到一起。
“沒,沒想到,你還挺有力氣的?”從小接受軍事化管理的歐向陽,一番大戰下來竟也磕磕絆絆地喘著粗氣,更別提平時少有運動的沈雲悠,這場玩笑的打鬧幾乎耗盡了她一個月的運動量,隻剩下躺在軟乎乎的床上動都懶得動一下的份兒。
“可惜怎麼也比不過你啊,受教了受教了。”沈雲悠仰麵朝天花板,頭都累得轉不過五度去。
並肩躺在一起,沈雲悠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身旁因為重量壓迫而陷進去的床墊,伸手就能觸到歐向陽火熱的溫度。這不是兩個人最為親密的一次接觸,卻每次都變得愈加心癢難耐。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以來一直忙著各種突如其來的變故,沈雲悠並沒有要將告白提上日程的計劃。隻是當那天歐向陽興高采烈地跟她表明心意的時候,她的心裏不由地還是有些落寞。
為什麼落寞呢,可能是因為想到即將到來的冬季,過不了多久就是聖誕節,那個全民歡聚的日子裏,街上的情侶都可以手牽手看雪,街邊的音響放著溫馨的歌曲,街角的咖啡店飄出溫暖而醇厚的香味。而等歐向陽回到歐氏之後,她隻有拖著疲憊的身體,一個人孤獨地回家。明明她是有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也明確地表示過對自己的好感啊,她不由腹誹道。
但轉念一想,如果跟她家總裁說什麼“怎麼不明白地將喜歡告訴我”之類的話,肯定會被他在心裏定義成幼稚吧。“繼位”幾年間打造出歐氏集團盛世,一分鍾可以簽訂幾千萬交易,身邊美女萌妹從來不斷的歐向陽,怎麼都不像是會花時間在費心追求女孩上的人。
幾次把嘴巴張開又緊閉,最終還是不死心,沈雲悠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想像那是歐向陽認真聽她講述的臉,“其實我倒對你怎樣向歐董事彙報不太感冒,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終究有一天要回到你該在的位置上去,而我現在很衷心地希望這一天會來得慢一些。”又緊接著開玩笑似的補了一句:“哈哈,別對我的話太認真啊,我可能也是順口胡謅的。”
本意是想當作油膩的笑話搪塞過去,沒想到對方竟反常地回應道,“我就算回到歐氏集團,也不會離開你的啊。”
沈雲悠心頭被他這句話觸得狠狠一動,卻也隻能咽了口口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反問,“難道你回到歐氏繼續做總裁,還能賴在我家住不成?住習慣舍不得離開的話,我可是要收費的哦,肯定以此為由好好在你身上撈一筆。”
哪有當著人家麵對他說“一定在你身上撈一筆”的,歐向陽被她可愛的回應逗得暗中發笑,挑了最真心的話回答她:“相比在這裏住得太習慣的說法,更重要的原因是這裏有我重要的人。我可能不會繼續住在這間充滿回憶的屋子裏,但我們可以繼續製造新的回憶,雲悠,你覺得怎樣?”
又是一記再明顯不過的直球,從歐向陽拿到歐心悅把柄的那一天起,他對沈雲悠的態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放飛了自我。沈雲悠知道他們互相間都是動了真的感情,卻不清楚她到底能不能承擔得起這份感情所相應的責任和代價。
半天沒有人應答,用光了力氣的歐向陽感知著身邊女孩的氣息,艱難地往那個方向爬了幾寸,勉強用手肘把身體整個支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