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這年輕人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撼動歐心悅地位分毫的,而在棄暗投明之後,他所了解到的底細卻剛好能派上歐向陽他們的用場,也實在算是替他報這一箭之仇的天意。
得知了這些情報,對歐向陽他們來說也並非全是壞消息,至少得知向媒體公開這條路不通,省得再浪費多餘的時間精力在不值當的環節上。沒辦法,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灰心喪氣本就無用,有心情失落的功夫還不如趕緊想一想接下來的對策。
憑歐向陽和陳子霂兩個人聰慧過人的大腦,也沒再想出能從其他方麵扳回歐氏名譽的的渠道來。沒什麼經驗的沈雲悠有點幼稚地提了一嘴“從互聯網上賣熱門”的方案,卻被以“難道對方會想不到同時堵住互聯網通道嗎”而一口回絕。
思前想後也搞不出個所以然,幾個人在不算寬敞的屋子裏冥思苦想老半天,最後歐向陽一拍桌子,得了,幹脆不再把心思放在向大眾洗白自己的名譽上麵。他心下暗暗決定,那便等個有利的時機,直接到歐父麵前挑明這件事。
他將新的想法與陳子霂商量,陳子霂轉轉眼珠點了頭,“要是確定叔叔能相信你的一麵之辭,我覺得這樣直接說也未必不可以。”
歐父在一些堅持的方麵為人有點專橫,但他的思維還是同建立起這個商業大帝國的年輕時一般無二,對於這樁證據確鑿的陷害,歐向陽想他不會被對女兒的寵愛蒙蔽了雙眼的。
兩個朋友一拍即合,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接下來事件的決定權,便全都交到了歐向陽自己的手上。任他往後怎麼對歐父說,隻要能被判斷為事實,歐向陽坐回總裁之位是勢在必得,但對於歐心悅的懲罰,可能就要來得慢那麼一些。
這歐氏集團大董事長歐自誠先生,一向對小千金關懷備至疼愛有加,已經是商圈內公開的秘密。莫說這事他不見得會相信,就算好運地將所有鍋推到歐心悅頭上,在這種並無多少社會影響的狀況下,相信歐父也舍不得對女兒下狠手。
這回倒輪到沈雲悠替他鳴不平了,當初歐父把歐向陽趕出家門,也不過是因為他的緋聞有損公司形象,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害,相反還讓當月歐氏集團的股價上漲了一個百分點。歐氏的企業資金基數大,這一個百分點可能就是幾百萬的利潤。
反之看歐心悅在東娛任職總裁這段時間,並沒什麼能壓過歐向陽的商業成績,唯一拿得出手的一份外資合約,功勞幾乎全在已經辭職的沈雲悠身上。商業管理這東西也有天賦一說,該做不到的事無論怎麼練習,也不可能如同歐向陽這般遊刃有餘,這樣並無突出貢獻的歐心悅,卻能輕而易舉地被歐父所原諒。
這些大家族大企業,對有關於繼承人的問題不都是重男輕女的多嗎?怎麼在歐氏集團這裏,歐心悅就成了可以被隨意原諒的那個?沈雲悠並沒了解過歐氏家族間的關係,自然不清楚歐心悅更受寵愛的原因,隻一味替歐向陽抱屈罷了。
僵持下去也得不出個結果,歐向陽帶著沈雲悠先離開事務所一步,而留下敬業的陳偵探,基本上結束了歐向陽的這一單生意,接下來便接受了沈雲悠的委托,把重點都全力放在替她尋找千千的下落上。
之前有對主人打過招呼,歐向陽隨便從陳子霂的車庫裏挑了一輛還看得過眼的車,攜了沈雲悠回到她家去。之所以說“看得過眼”並不是說歐向陽不屑這些車子的質量,而是感到它們誇張的造型開出去會很羞恥,也就隻有那麼輛算是正常的黑色轎車,造型是規規矩矩,鑰匙按下去那車門自動向側麵打開,設計得頗有後現代感。
等回到家裏,歐向陽提出要獨自想想對策,沈雲悠便識趣地將唯一一間屋子讓給他用。她從東娛辭了職,連帶著歐向陽也沒了能去東娛的理由,幹脆同她一起做無業遊民。幸而他已經對沈雲悠公開了自己的目的,因此也就不再刻意地裝出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樣子,將沈雲悠家當成臨時客房住了起來。
拋掉“落魄王子”人設的歐總裁,終於恢複起他該有的總裁樣子來,看他住久了地板吃慣了小吃攤,回到原來的生活方式還很有些不習慣。從銀行中提出的基金已經到賬,為對沈雲悠這些日子的照料表示感謝,他幹脆隻留下日常生活和消遣的錢,剩下的連同新辦的銀行卡通通交到沈雲悠手裏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