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2)

1936的春天,在上海某碼頭,下午一時,一艘名為“遠東號”輪船停靠在上海碼頭,一個個從國外歸來的華人,或與之同行而來的洋人,他們有的穿著富力、鮮華麗眾,有的輕輕繞繞、著羈平平。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當然,也有少數人的麵部充滿了悲傷。走下輪船的那一刻,他們都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甲板上那一身風衣的俊朗青年,那個青年,西方人看他的眼神帶有讚許,中華人看他的眼中帶著驕傲。

這個青年就是剛從法國歸來的譚戎!一個在太平洋打敗海盜解救了“遠東號”輪船上幾百人性命的年輕人。

隨著輪船上的人慢慢離去,十多名被擒獲的海盜在遠東號輪船保安的壓解下下了船,並移交給了前來處理事件的法國領事和上海警察局,遠東號輪船是從法國開到上海,因此,被俘虜的海盜先由法租界接手,而後再移交上海警察局處置。

當然,對譚戎來說,這些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正準備悄然離去的他,卻被在輪船上相識的一名法國人給攔了下來。這名法國人的名字叫做“迪恩.布拉德伯裏”。和迪恩.布拉德伯裏一起的是剛從法租界趕來的法國領事。

“你好!譚先生!我聽迪恩先生說了你的事跡,對於你的勇氣,我代表法國表示由衷的感謝與讚許!”法國領事一上來便朝譚戎伸出了手,以示友好,同時嘴裏吐出的中文,雖然不標準,但是至少還算聽得懂。

譚戎心中嘖笑,卻也不得不禮貌回之,不管怎麼說,中國也是禮儀之邦,總不能丟了氣度不是。於是譚戎伸出手與法國領事握了握手,用一口流利的法語說道:“領事先生厚讚了!在我們中國,海盜既為強盜又稱之為土匪,不管是在國門之外的海盜還是中華大地上的強盜,身為中國人,人人得爾誅之!”

話中的酸諷刺味顯而易見,不過法國領事卻是哈哈一笑讚道:“噢…想不到譚先生的法語說得如此流利!”說著拉著他的手,向碼頭等待采訪的記者走去。隻見走了兩步,法國領事反過頭看見譚戎一動不動。對此,法國領事表示非常的不解。

而迪恩.布拉德伯裏也好奇的看著他。譚戎對這個在半道上認識的法國人印象還不錯,兩人是在海盜上船時相識的,布拉德伯裏曾經也是一名軍人,如今卻做了文官,按照譚戎對洋人麵目的參照,這個布拉德伯裏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麵對海盜時有一手好槍法,不過比起譚戎這個拜讀過德、美、法、三國軍事學院的槍神來說還是有不少差距。

而迪恩.布拉德伯裏這名曾經的軍人,在與海盜的交鋒中,被譚戎救過一命,對譚戎一直感激在心,他拉著譚戎打趣道:“譚!恭喜你,一回國就能上明日報紙的頭條!”

“我可不想做名人,你不知道,做名人難,尤其是在這個世道、在中國這樣的環境裏。”譚戎話說一半便笑了笑說:“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既然迪恩先生日後在領事館工作,以後會去找你的!”說完,跟法國領事告了個別,背著包走出了碼頭。等布拉德伯裏反應過來想去拉他的時候,身邊已經圍滿了各報社的記者……

在上海一個僻靜的角落,豎立著一棟西洋歐式建築的別墅,大門口清晰的掛著三個非常令人醒目的黑色字眼——“宋公館”,宋公館的大門站立著兩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子,威武挺拔的身姿一動未動,仿佛兩顆未長葉子的木磚子,嚴肅得讓人可怕。別墅內更是寧靜整潔。

二樓露陽台邊緣,宋老頂著一頭白發靜靜的坐在紅木椅上,兩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男子雙手放在後背站立在宋老背後。他手裏拿著報紙,中間木桌上擺放著簡約的茶具,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對麵的譚戎。那些許褶子的臉,積累了曆經半個多世紀所沉澱下來的貴族氣質,就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會讓人感覺到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