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手緊緊扣在那把龍紋黑檀木椅子上,案前是一堆高過一堆的奏折。

這樣的人比那些宮女太監還可憐,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被高高的宮牆囚禁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裏。

“你能醫治嗎?”他輕聲問了一句,像是平日裏的長輩一般,也是一個病人的姿態。

經過幾句交談,他似乎對眼前這個少年有了好感。

莫名地覺得很熟悉,和那個人相似,又覺得滑稽,怎麼會呢?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自己也實在莫名其妙,歎了口氣,將之前的感覺消失殆盡。

當她走進來的時候,身上的舉止和言行都很像。

可能是他看了,才會更容易想起陳年舊事。

“陛下,這是心病,需要心藥醫。”

“心該怎麼醫治?”

“放下,一切皆有因果,糾纏注定是放不過自己。”

“你知道你這樣足足夠你掉十次腦袋了?”

“草民隻是說了實話,如果說了假話,欺君依舊是死罪。”

“退下吧!”

退下了?真的是令人費解,難道是在耍她嗎,看他並不像是再說笑,小爺就這樣被打發了。

“醫師,這邊請。”

那個太監,做了請的姿勢。慕承寒負手背對著她,一直沒有回頭。

直到涼曦出去以後,手撫著頭痛欲裂的額頭,麵目痛苦。

這是報應嗎,朕不相信。

朕是天子,會得到上天的庇佑的。

出來宮門的涼曦,一頭霧水,這皇帝召見她,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難道是在試探她?

還是……她不敢往下想。

正在她想的出神的時候,身子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曦兒此去都過了晌午。”

“怎麼,你還等我陪你吃午飯。”

“……”

哈哈哈哈,某人在一邊大笑起來,涼曦擲出一顆晶石就聽見平底一聲響,風離塵手疾眼快地躲了過去。

忍不住抱怨:“大哥,小嫂子,她竟然……”

“竟然什麼……”涼曦仰著下巴問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和情理。

“大哥……”他此刻迫切地需要一個主持正義,這個人就是他的哥哥。

風譽痕麵不改色地反問了一句:“竟然什麼?”

真真是夫唱婦隨,沒有人性可言,大哥就是一個高冷腹黑。

“對嘛,竟然什麼?”

呃……風離塵看著一邊整理衣裙的兮月,不鹹不淡地問著他。

這是他老婆嗎?胳膊肘子往外拐,但是他毫無反抗之力,默默投降吧。

能看到他心裏豎起來的高高的白色旗幟嗎?

看來是不能了,因為他們已經雙雙離開了,包括透明的北洵。

兮月嘟著可愛的嘴巴,歪斜腦袋一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拉著風離塵說:“走吧。”

老婆發話了,還有什麼理由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