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行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有目的地靠近自己,同時他也很好奇她會有什麼目的。她不停地提起許晴晴,以此來表示她倆感情很好,他覺得有點戲謔,凡是見了她們打架的人都不會相信她們是好朋友這事。但他還是把手機給了她,不一會兒易濛濛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許立行才明白她要手機的原因。
“我的號碼存在裏麵了。”易濛濛對他嫣然一笑。
許立行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漂亮,比老妹都要漂亮。
她起身,站在離許立行很近的地方。他可以聞見她頭發上散發著他天天可以嗅到的香味。他注視著前方,眼神沒有與易濛濛撞擊,但吸進的味道全都屬於易濛濛。。
“後會有期。”易濛濛說完就走出了美發店。
***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卓別力站在邵明坤家樓下。她想了一天,決定還是見見邵明坤比較好,無論他們以後是繼續在一起還是分手,當麵說清楚會比較好。
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似的,艱難地走上樓。站在邵明坤家門口的時候,她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敲開這扇門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和邵明坤的感情,將做出一個抉擇。
“咚咚咚。”
開門的是陶憶林,她倆看到對方都非常驚訝。卓別力原本還打了一大堆腹稿,用來對付餘佩芬的,可這會兒陶憶林出現後,她把所有的稿子都瞬間焚燒得灰飛煙滅了。
“你怎麼來了?”
陶憶林把卓別力拉了進去,告訴她餘佩芬帶著昕昕出去了,還沒有回來,還告訴她邵明坤在家的這幾天總是很晚回來,而每次回來不是一身的酒味就是一身的煙味。卓別力問邵明坤什麼時候能回來。陶憶林說沒個準。
卓別力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回去比較好,她道了個別就要走,陶憶林立馬拉住了她。誰知陶憶林抓著了卓別力的傷處,她痛得大叫了一聲。陶憶林嚇了一跳,捋起她的袖子,發現她的手臂纏著紗布。陶憶林驚訝不已,問她怎麼了。她忙把袖子放下,說沒事。陶憶林還想問,她就匆匆忙忙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邵明坤回家了,帶著一身的煙味。他見陶憶林還坐在客廳很是納悶,說姐你怎麼還不睡。
陶憶林咬咬嘴唇,站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
“什麼事?”
“卓別力的手受傷了。”
邵明坤瞪大雙眼,走進陶憶林,抓著她的雙臂問,“你怎麼知道?她來過這裏?”
陶憶林把剛剛卓別力來過和她手上纏著紗布的事告訴邵明坤了,他二話沒說又立刻出門去了。
另一邊,卓別力隻穿了一件短袖在開足空調的大房子裏走來走去。這時都大半夜了,她有些困,卻又不想去房間睡覺,便趴在沙發上打起了盹。突然門鈴響了,她聽到聲音卻不想起身去開門,她並不知道門外站的是誰。
門外的邵明坤焦急不已,敲了大概五六分鍾之後他才想起打電話這回事,便掏出手機來撥通了卓別力的電話。打盹的卓別力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看到來顯之後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她握著手機,猶豫了很久才按下接聽鍵。
“卓別力你在哪?我在許晴晴家門口呢。”他火急火燎地說卓別力刺溜從沙發上竄起,輕輕走到門邊,趴在貓眼上看,邵明坤果然在。她捂著嘴,小聲說:“我在外麵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很晚。”
“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行。”
“你手怎麼樣?”
“沒事……拜。”
卓別力匆匆掛了電話,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接著他按下了關機鍵。她忘了自己設了關機鈴聲。一陣音樂聲響起後,她慌了神,恨不得以光速把手機扔到馬桶裏去。她拚命用手捂住手機,可是由於隻有一隻手能用力活動,沒抓穩手機掉在了地上。
僅一門之隔的邵明坤聽到了鈴聲又聽到手機掉落的聲音,他便確定卓別力就在裏麵。他本來都轉身準備離開了,這下迅速地轉過身來,猛拍大門,大聲叫著卓別力的名字。可卓別力在裏麵就是不出聲。
“卓別力,你來見見我好嗎?陶憶林告訴我你手受傷了,你能讓我看看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卓別力蹲在地上,捂著嘴哭,強迫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邵明坤喊了許久也沒有回音,他打電話過去也正是關機,他焦躁不安,想起自己曾經在這住過是有鑰匙的,可是一摸,發現鑰匙根本沒帶出來。他又想到房子的原主人許晴晴,她肯定也是有鑰匙的,便打電話給她。她很不給麵子,說她正在睡覺,有什麼事等她睡到自然醒再說,接著就掛了電話。
萬般無奈之下邵明坤走出了南洋花園小區,聽到門外沒有動靜了,她才打開門,她望著空蕩蕩的遠方,已是泣不成聲。
***一天在學校洗手間,許晴晴正在照鏡子,聽見隔間裏有人在打電話,一個女生在電話裏邊哭邊和男朋友打電話。許晴晴從電話內容上看,應該是那女生的男友把她肚子弄大了之後就不管她了。許晴晴覺得這女生真可憐,果斷轉身用力砸響了隔間的門。女生從裏邊打開了門,臉上掛滿了淚珠,手機還放在耳邊。許晴晴也不由得驚訝的女生發出什麼疑問,把她電話一奪,對著電話說了句“你去死”,另一隻手再拽著她,把她拽出了洗手間。
許晴晴直接把那女生帶到了她曾經帶采薇去過的黑診所門口。那女生一聽說這是做人流的地方就抓著門把,死活不肯進。許晴晴氣憤地把她手一甩,說:“即使你把孩子生下來了你那負心的男友也不會認的,你何必以生孩子為代價來證明你愛錯了一個人呢?”
那女生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哭哭啼啼地自己朝裏走去了。許晴晴笑了笑,跟了進去。在收費處那,女生又沉默了,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錢來也付不起做手術的費用。許晴晴上前問護士還差多少,護士說二百七。許晴晴二話沒說掏出三百,說了句不用找了,隻讓她囑咐醫生做的時候輕著點。
女生進手術室了,許晴晴打電話給許立行,說她有個好姐妹在做手術,讓他來接。許立行以為說的是卓別力呢,當即開車就過來了,來了之後許晴晴說不認識那女生,許立行見她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便坐到車裏等著去了。
許晴晴撫著虛弱的女生上了車,許立行見女生還略帶稚氣的臉,便想到幾年前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都是這副模樣,心想這些人連愛情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替人把孩子懷上了,到頭來弄了個身心疲憊得不償失。
女生臉色蒼白,靠在許晴晴肩上貌似很痛苦,許立行問她要不要找個地方先躺躺。女生說把她送回家就行了。送完女生回家後,許立行就載著許晴晴回林凱寧那了。許晴晴很沉默,似乎心事重重。
許立行問她:“人家的事你這麼鬱悶幹嘛?”
“哥,如果有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即使你不喜歡她,你還會接受那個孩子嗎?”
“會,但我隻會讓我喜歡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
***一群群的人朝教學樓走去,可是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止住了大多數人行走的步伐。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從人群中竄到易濛濛麵前。她先是一愣,但很快恢複了正常,她露出招牌式甜美的微笑。男生從身後掏出一大盒巧克力和一大束玫瑰花,笑得陽光燦爛。周邊有些不急著上課的同學便停下腳步來欣賞這場現場版浪漫求愛記。
“我叫尹澄誌,希望你能接受我噢。”
簡潔明了,開門見山,一語中的。
易濛濛結果巧克力和玫瑰花,像是演練過千百萬遍似的,用一種異樣平靜的口氣說,“謝謝。”
尹澄誌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他望著她,期待下文。可是沒有下文,易濛濛捧著巧克力和花,繞過她,朝著她本來要去的地方走去。
觀戰的人群漸漸散去,可還有一個挺拔的身影,那就是孟楠。他注視著那男生整個求愛過程,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時他手機響了,他麻木地拿出來接聽了。
“向前走,不要回頭。”
是許晴晴的電話,她也是人群中的一個,可是她現在在教學樓裏,看到孟楠還站在原地,她氣不打一處來。
“姐,我難過。”
孟楠放不下,他心裏一直都有易濛濛。許晴晴氣憤地掛了電話,孟楠呆了一會兒也默然地掛了電話,沮喪地朝教室走去。望著他落寞的樣子,許晴晴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在一個比較清閑的晚上,許晴晴打電話給易濛濛,說要約見她。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許晴晴早早到了約定的酒吧,不見易濛濛。
過來一個小時易濛濛還沒出現,許晴晴別提有多狂躁了,打電話過去催,易濛濛說她已經在路上了。許晴晴煩躁得很就差沒砸酒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