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公寓離電梯不遠,岸芷不用費多少勁就走到電梯,下了樓層,電梯門剛打開,岸芷就看到許臨曜戴著一副墨鏡站在電梯門前,雙手插在口袋裏,嘴巴緊抿著,看得出心情不佳。
岸芷又不怕他,走出電梯後嬉皮笑臉地和他打招呼,“這點小傷還得勞煩許總費心,實在過意不去。”
電梯剛打開一道縫的時候許臨曜就注意到她膝蓋上包紮的傷口,大抵是膝蓋受傷了穿褲子不便,她今天鮮見地穿了一條過膝短裙。
許臨曜沒有回應岸芷的招呼,而是突然矮身蹲在岸芷膝蓋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膝蓋上的傷口,然後問岸芷,“疼嗎?”
許臨曜這個動作太唐突,岸芷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現在不疼。”看著許臨曜烏黑發亮的發絲,今天的他實在反常的很,岸芷實在按捺不住,“許總,你幹嘛呢?有點神經兮兮的。”
關心被當做神經兮兮!???許臨曜有種真心錯付的憤懣感,他猛地又站起身,嚇了岸芷一跳,而後他說,“沒什麼,畢竟你昨晚是和我一起參加的婚宴,萬一你出事了,就怕我要附帶責任。”
嘴巴這麼毒!岸芷也不認輸,“許總又不差錢,怕什麼。”
許臨曜晲了岸芷一眼,半晌沒回複,良久之後才悠悠地吐出一句,“就怕你要我以身相許。”
岸芷忍不住噗嗤一笑,之後實在憋不住,又開始放聲大笑起來,許臨曜不要臉起來真是無人能敵,笑過之後岸芷突然意識到什麼,許臨曜好歹是利泉的老板,每天被公事纏得都快脫不了身,竟然還有時間親自來她這裏關心她的傷勢……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許臨曜在打什麼算盤?
雖然岸芷和她父親現在的關係形同陌路,但在小三上門之前岸芷和父親的關係一直很親密,父親是經商之人,經常會帶岸芷出去應酬,美其名曰是出去見見市麵,其實是讓她去感受生意場上的人際交往,尤其是有談判性質的應酬。
江南和一直在認真培養岸芷成為他的接班人,他也從未想過將女兒往傻白甜方麵培養,即便溫文是希望女兒可以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傻白甜。當時他就岸芷一個獨生女兒,許多生意場上的老朋友就勸他想辦法去生個兒子,不然家產遲早是外姓的,江南和又不傻,他們話中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他想過和溫文再生一個孩子,可是溫文的條件不允許,他也不勉強,反正女兒又不比那些生兒子的差,把女兒當兒子培養,江家的東西永遠是江家的。
所以岸芷當下就忍不住在想,許臨曜是不是看上她身上的可利用條件了,畢竟她代表的華立和他代表的利泉是合作關係,隻要岸芷有心向華立靠攏,透露一點公司內部信息給許臨曜,其實對利泉是有好處的……
許臨曜不明白岸芷笑著笑著怎麼突然盯著他的臉若有所思起來,想什麼呢?許臨曜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忙開口說,“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岸芷回神,看著許臨曜的背影,想拒絕吧,人家已經親自開車到這裏了,不拒絕吧,又怕他對自己有利可圖,於是她就站在原地猶豫不決起來。
許臨曜往前走了幾步,發覺身後靜悄悄的,止不住停下來回頭看,隻見她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是不是傷口又發疼了走不了路?許臨曜折回去又回到岸芷身邊,一聲不吭地將岸芷攔腰抱起。
天旋地轉,岸芷回神過來,人已經在許臨曜懷裏,她下意識掙脫起來,“喂喂喂,許總許總,我自己可以走路的,你放我下來!”
許臨曜不明白她連路都走不了,還在矯情什麼,難道是害羞麼?可江岸芷不像是臉皮薄的人呢~於是他低聲輕斥,“閉嘴!乖乖的別動!”
岸芷見掙脫無效很快就放棄了掙紮,心裏在想著,要不是自己有點出身也見過世麵,早就被許臨曜這套霸道總裁的做法攬獲了芳心,沒準默默地出賣了華立,在給利泉數錢呢。
嘖嘖嘖,生意場上的人果然是老奸巨猾。
車子離橫濱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岸芷就強烈要求要提前下車,理由很簡單,“許總,我們部門那麼多人看著呢,你親自送我去上班不合適,到時傳出緋聞對你我都不好。”
許臨曜認同,岸芷目前的身份就是華立一小小營業部的經理,和他的地位天差地別,兩人確實不合適同時出現,否則流言蜚語會淹沒了她,甚至可能會影響她的計劃。所以許臨曜就在下一個路口將岸芷放下車,並把她攔了一輛摩的。
而岸芷下了車想的是,果然!還知道避嫌,要是讓華立的人知道他有意接近她,怕是華立的人也會對她加以防範,到時可就從她身上撈不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