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師傅,稟鍾嶸師伯,山下尋不見人。”
一個體態高大年約四十的男人出現在半山之腰,他距離老頭還有400米約外,聲音卻異常清晰地傳至老頭的耳邊,可見內力之高強,突又兩道清風徐來,老頭身下五行階梯處,又多了兩名身穿麻衣長袍的男人,其中一名站在前麵,年齡與老頭相仿,他白發蒼茫,頭上穿著發簪,臉色卻極其紅潤,宛若畫中老神仙,後麵的男人二十六、七左右,對老人一副尊敬畏懼的模樣,他身材瘦弱矮小,一雙眼睛眯著起來,呈出了一條線縫,圓滾滾的隻看見兩隻眼珠。
“正陽,上來吧。”老人衝山下說罷,便即對鍾嶸道:“師兄,看出什麼門路麼?”
鍾嶸望著山下那人遠去的方向搖頭道:“此人內力剛勁雄勻,似是軍中之人。”
老人又問:“會否是?”
鍾嶸複又搖頭,說:“不,除了腳下功夫不錯,他還不夠。“
老人低頭看了看葉翔,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一個縱身,跳上了石階旁沿崖而生的參木,繼而又一縱身,右手已抓住了下身的一棵樹的枝幹,一跳一抓,如此反複,終於消失在雲霧深處。龔正陽與其師弟看師傅已離遠去,便即對鍾嶸拱手道:“鍾嶸師伯,依琳小師妹,沒什麼事情,我等也回玉京峰去了。”
鍾嶸這時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望著遠方隱匿的山峰出神,他一手托著葉翔,一手朝正陽兩人揮了揮,示意讓他們離去,依琳卻衝著那瘦弱矮小的男人嚷道:“不準走不準走,正慶師兄,你說下次外出,幫我買的東西呢?沒有帶回來是不是?你又騙我!你又騙我!”
龔正陽轉過臉來看龔正慶,隻見他一副無奈之極的模樣,隻好幫他求情:"小師妹,上次正慶師弟是遠赴廣西查辦一件連環殺人案,回來得太過匆忙,下次,下次正陽師兄幫你把那個黑熊公仔買回來。"
依琳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不是黑熊,是寶貝熊!”
“好好好,是寶貝熊!你照顧師伯,我們回去了。” 說罷兩人躍至身旁懸崖,雙腳懸空,雙手異常迅捷地觸碰石岩,壁虎般攀沿而下,雖則不如方才老人的速度快捷,卻也相差無幾,不一多時,已消失在視線之中。
“喂,喂,喂,正慶師兄,臭正慶師兄,臭正慶。”
鍾嶸這時回過頭來,對依琳嗔罵道:“目無尊長,看我回去不好好罰你!” 依琳應聲低下頭來,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鍾嶸臉上立時沒有了氣意,哎的一聲, 依琳抬起頭偷偷看了看老頭,咧嘴笑了。
葉翔緩緩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正身躺在一張棉襖鋪就的木床上,身旁是一張古舊的四方桌,桌上擺放著幾個白瓷小杯,他試著使勁起身,卻發覺自己用不著力氣。
突然一陣清脆的驚呼傳來,“咦?爺爺,爺爺你快看,大哥哥醒過來啦!”不多一會,有兩個人呈現了在眼前,其中一個白發蓬亂,可不就是葉翔所尋找的老頭,他一見頓覺驚喜,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翻身就要起來,身旁一個年約14、5歲的俏麗女孩,連忙扶住了他。
老頭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卻不見當天隨意戲鬧的模樣。
葉翔在女孩的攙扶下立起身來,對女孩說了一句‘謝謝’,女孩笑嘻嘻地擺了擺手,興奮地說:“你當時好險,是爺爺救了你上來。”
葉翔感激地望向老頭,也是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草木雍容的半敞天之地,這是一個獨立而成的房間,麵積約有半個籃球場般大小,擺著些許簡易的家居。
“前輩謝謝你,我這次過來,是為了。。。”
“慢!一切正常的時候,就請你哪來哪去吧。”
“爺爺!"女孩嗔怪地望向段風清。依琳自小便在三清山上長大,走得最遠也不過隻是山下的農家,好不容易山上來了一位穿著時尚的青年,心裏頓起了好玩之心,怎舍得讓他那麼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