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笑笑,然後正經地和歐陽軒痕說道:“嶽劍山莊,這次是嶽劍山莊了。”
歐陽軒痕沉默,嶽劍山莊可是個宗族門派,連根拔起卻隻在一夜之間,不得不說,齊淩的實力是越來越強了。
“他在逼你。”楚琰坐下說道,“你若是不反擊,他隻會把你的名聲糟蹋的一文不值,甚至人人得而誅之。”
“說實話,我並不介意這些俗名。”
“你不介意,她介意。”秦京吐言,抬頭和歐陽軒痕四目相對,眼神較量。
他,很在意她。歐陽軒痕肯定地對自己說,或許,他和他一樣抱著她會回來的希望。
楚琰無奈與這一幕,轉移話題道,“或許,他能幫忙。”
“不行!”
“不幫!”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兩人竟異口同聲拒絕道。
楚琰更加無奈。
而對於楚琰時常出入將軍府一事,早就引起了朝堂上的動蕩。手握四分之三的龍騎大將軍雖然表示不參與皇位的爭奪,支持儲君,但私下卻和站在四皇子一排的楚琰走得近,這不禁讓人議論紛紛,又滿心猶豫該壓哪邊的寶。
而在秦京和楚琰離開後,歐陽軒痕卻被奄奄一息的老皇帝一道皇令召進了宮。眾官員與眾皇子都齊齊盯著,咬著著最後一時刻。
皇宮裏,一派清冷,忙忙碌碌的禦林軍精神飽滿地巡邏站崗,雖然常規有安全感,但這一幕整體體現出來的就是清冷的可怕。
“參見皇上。”
聽見歐陽軒痕的參見,楚皇帝睜開眼睛,示意貼身公公和一眾奴婢都下去後,才開口叫他起來,“軒痕,你過來。”
歐陽軒痕遵旨照辦,走進他的床邊,看見的是一張蒼白憔悴的臉。他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是該恨他拋下母親還是該尊敬他是他的生父?
“恨我嗎?”楚鑒璋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臨死之前他想讓自己安心。他一直都知道歐陽軒痕是了解自己身世的,和老朋友歐陽正華在下棋時候,他都會問及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疏遠以及他和小兒子的關係。楚鑒璋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但是他不能,他也做不到。因為自己有深刻的體會,高高在上是多麼寂寥的事啊!
“不知道。”歐陽軒痕誠實地回到。
“恨我也沒關係,你應該恨我的。”目光悠遠的楚皇帝聲音虛弱地說道,那聲音裏包含的內容太多也太深了。
很久之後,楚鑒璋才開口,“你認為我應該把皇位傳給誰?”不是“朕”,而是“我”。
歐陽軒痕眯眼,他是在套自己的話,還是在暗示什麼,“皇位,自是應當傳於太子殿下。”
楚鑒璋盯著他看了很久,歐陽軒痕淡淡的表情上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你,不想要嗎?”
“我想要的,並不是這個。”歐陽軒痕頓一下,心裏默道:有人一起陪著老去,才是我要的。
皇帝歎息道,“高出不勝寒啊!年少輕狂,殊不知,那些人那些事才是最珍貴的。”
“皇上是後悔嗎?”
“是,我後悔一朝為君,我後悔連自己心愛的人也保護不了。所以,軒痕,唉……”本想說“要好好嗬護心愛的人”,但轉眼一想到上官雪姬的死訓,所有話語隻能轉為一聲歎息。
“軒痕,我有生之年,可否聽見你叫我一聲‘爹’?”否則,他真的死不瞑目。
歐陽軒痕低下頭,不自禁閉上眼睛,腦海裏此時滿是白冉的影子,一顰一笑,一怒一鬧……他,和母親也是兩情相悅,情難長遠嗎?他也曾經那麼深愛一個人,也許自己真的不曾恨過他吧,因為,因為他也是母親深深愛著的人啊!於是,歐陽軒痕艱難地叫到,“爹……”
楚鑒璋含笑,櫻姬,櫻姬,你聽到了嗎?我們的孩子叫我‘爹’了……櫻姬,我,來找你了!
皇帝駕崩,這一消息一傳出去,在宮外虎視眈眈地人都名正言順地進宮悼念先帝亡魂了。
昌明殿外,等著好多皇子官員。歐陽軒痕一出來,便感受著眾人赤裸裸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