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再問你一遍,夏國國藏在哪?說出來也省的受這些皮肉之苦!夫妻一年,朕多少也會看在這情分上給你個痛快!”

一通重重皮鞭落下之後,鐵索吊著的女人身上又添縱橫血痕,已是皮開肉綻,人也隻餘了半條命。

“做夢。”慕容謹一口血水吐在他臉上。

“接著打!”

更加狠厲的皮鞭高高揚起重重落下,那力道入骨三分,活活將人打的麵目全非,卻依舊能吊著最後一口氣。

轟隆一聲炸雷,慕容謹猛地睜開眼,霎時間身上撕裂一般的劇痛襲來,在打暈了又潑醒不知多少回之後,她被扔回了牢房。

身上血痕遍布已經沒有一處完好,但這劇痛也抵不過她心裏的痛,心裏的恨!

精明如她,為何沒有早日看清楊譫的真麵目,最後竟害的她國破家亡!是她,都是因為她,父皇才會被楊譫殺害,夏國才會滅亡!

悔恨密如一張巨網牢牢困死她,她恨不得將楊譫千刀萬剮,可現在她卻是隨時都會喪命的階下囚。

“遝……”陰暗的地牢中,響起一陣細小的,卻無比熟悉的腳步聲。

是他來了!

慕容謹眼底裏露出希翼,就連唇角也上揚。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圈住,食盒響動聲後,一陣濃鬱的參湯味飄散開來,一隻大手裏端著參湯湊到她嘴邊,“喝下它。”

聲音清凜,語氣更是不容置喙,但在慕容謹的耳中,無比溫煦。

她一鼓作氣的喝下參湯,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粥食和饅頭,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她的嗓子因為一整天滴水未進而幹啞,食物咽下的疼痛讓她眉心蹙起。

黑暗中的男人似乎感應到了她這細微的動作,輕輕撫過她的後背,“慢一點,先喝口水。”

終於就著水將食盒裏的東西吃的見了底,男人最後將一粒藥丸放進她嘴裏,慕容謹順從的咽下去,這是她保命的藥,外傷不能敷藥以免被發現,隻能吃下這種續命的藥。

這十餘日,這個男人都是偷偷潛入地牢,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卻從未和她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謝謝你。”慕容謹聲音幹啞,靠著男人跳動的胸膛,有一瞬間,她想伸手掀開他臉上的麵具,想看一眼她如今在世上唯一的倚靠人的模樣。

“你再堅持幾日,我會救你出去的。”

男人忽然開口,把她輕輕平放到地上,慕容謹聽到地牢的甬道裏傳來重甲兵身上沉重鎧甲加身的腳步聲。

“等我。”男人臨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是這一眼,讓慕容謹將他的樣子刻進心裏。

重兵列隊,冗長的地牢甬道中燈火通明,楊譫從手執長矛的列隊盡頭走近。

地牢門再次被打開,楊譫看著地上躺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眼底隻有深深的厭惡,“給朕將她架起來!”

鎖鏈扣起,慕容謹再次被吊起,楊譫沉著步子,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心一緊,看來他的耐性終於被消磨殆盡了。

“夏國已經滅亡,如今是大楚的天下,慕容謹,你還不把國藏交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