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嫂子,我想參加八路軍。”剛到20歲的山東呂南縣勞坡鄉東店頭村的青年曹玉海,在吃過晚飯後,等嫂子把家務收拾好了,她看見他心情空落地走在土牆下,靠近床邊的一張破板凳上,就走過去,坐在床邊上。曹玉海看到自己嫂子過來,就對他嫂子說。曹玉海,20歲,瘦長的臉,顴骨有些凸,單眼皮,如葉子形的眼睛,有一米七五,身體健壯。山東青年曹玉海三天前聽李村長說: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二旅駐紮在東店村附近。自從他的哥哥病死後,他就和自己的嫂子一起生活,而他的嫂子也就沒有再嫁人。他非常清楚:如果是別的人早都改嫁。二十歲的曹玉海知道自己的嫂子把他當親兄弟看,從未嫌棄拿臉色更他看,仁厚心腸好的正直的他,也感恩自己的嫂子。可是他20歲了,也該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他聽隔別房裏的二水、何樹山、小龍說,這年頭,隻有去當八路軍在部隊上有個出息,就不錯了。他們還想去參軍。曹玉海決定自己也參加八路軍。

勞苦的嫂子聽到自己的小叔子的話,有些心震了一下。她早把失去父母的曹玉海當成是自己的弟弟,自嫁跟曹玉海的哥哥,他兄弟倆在自己的父母死後,看到自己兄弟了然一人,哥哥就和自己妻子商量,把才十一歲的弟弟,帶到自己的身邊,曹玉海那時是十六歲,幾年後,他哥哥得病死了,留下兒子曹波。他的嫂子沒有再嫁人,而是把16歲的曹玉海,帶著跟自己的三歲兒子一起生活,直到現在。

“你要去參加八路軍呀?”他嫂子還是驚異問。

“嗯,嫂子,我決定去。”曹玉海回答的幹脆。他嫂子知道:眼下正是抗日戰爭的時候。許多村裏的男青年,去參加了八路軍了,這當然好!可是誰都知道:當了軍人,是活不長的,都要直接麵對鬼子,不是死,就是傷。今天是打仗明天還有仗,一個戰士,過得了這次,還有下次,與死相碰。而她雖然是他的嫂子,她知道:才長成青年的曹玉海,人,心腸好,耿直,厚道,有一種英氣。畢竟,她一直把他看成是自己弟弟,心裏是舍不得的。20歲的曹玉海,看到了自己嫂子,如母親般的不舍,心裏也不是滋味。

“我聽說,部隊上很苦,你怕受不了。”

人坦誠而直爽的曹玉海,已經決定參加八路軍。說:“嫂子,我一定要參加八路軍。”

嫂子在擔憂和不舍中,就沒有再說了。過了很一會,她才問 :

“你好久走?”

“嫂子,我明天走。”曹玉海回答,可能是讓自己的嫂子不要擔心他,就補充說:“還有隔壁的李媽的二水,唐大叔的小龍,村西頭五嫂的兒子樹山,都要參加八路軍。”

他嫂子就不說話了,看到嫂子低落的神情,心腸好的曹玉海就沉默了。然後,他看見嫂子走開時,身子閃了一下,他就反應非常快地馬上起身伸出手,扶住嫂子的肩膀。之後,嫂子就說。“早點睡吧!”

然後,曹玉海就去自己的房裏睡了。這時是:一九四三年一月十多號,冬日的山東非常的冷,晚上更冷……

第二天,把曹玉海當親兄弟的嫂子,天還沒有亮,就起來了。把家裏的剩的白麵拿出來,跟即將離村參加八路軍的曹玉海擀了麵條,家裏唯的一個母雞生得四個雞蛋煮了。這一切做好後,她走到自己身後的有汙痕土灰色木門邊,一看:是陰天。她想了一下,覺得現在還早,就沒有馬上到曹玉海的屋裏去把他喊醒。想到和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兄弟,也想到四年前,自己的丈夫得病死了,自己把才16歲的曹玉海養大。

。哎,曹玉海才二十歲,他完全可以去呂楠縣城幹活,再攢一些錢,過兩年就可以跟他在村裏,和其他村,找一個媳婦成親,這樣我就可以跟他哥哥交代了。曹玉海的嫂子站在門邊不由自主地想到:哎!他現在要去當八路軍了,好是好,這樣他就在部隊上生活打仗。可是,當八路軍容易死人,這怎麼辦,誰知道以後又怎樣?哎!想到這裏。他嫂子多麼的遺憾,心情又喜又憂。不由得非常重地歎了口長氣。她把身子就微靠在土灰色陳舊的門上,看著:門口邊用石塊砌成褐土色圍牆,和沒有打開的舊院門牆外,挨近土牆邊的對麵村民的一點灰色茅草房房頂的一點視角。和在圍牆西側尾的一顆早已掉光葉子向灰白色天空伸展開來的光禿禿的樹子。

看到這,就想到和生活一起的心腸好的曹玉海。她心裏歎息,因為,她一直把曹玉海當自己的兄弟。在過不久,他就走了,去當八路軍去了,她是多麼的舍不得。各種擔心和別的事,使她不想喊曹玉海起來。後來,她還是喊曹玉海起來、吃飯,在跟他收拾一下,到了早上八點半,村裏要去當八路軍的十五個青年,在村長的帶領下,到了村邊的過道上。

這時,他嫂子把他送到身後左側邊是一色過去的,在有七八顆發白的樹幹後,有灰色的瓦房側牆,再過去的凸顯在村路邊的房子的圍牆;或又再過去是高出院牆的灰色房子和看去是一條進村子的小巷道的兩處房子相間的過道等的村邊上。而在他的右手邊村道的對麵,就是從較遠的村後到這邊的白色的樹幹,呈發幹而土黃色的光禿禿的樹子直到他們這麵村路的對麵。1943年近二月的山東呂南縣東店頭村,空氣中含著寒氣,樹草枯萎,在看似平靜的村落,和它的土地,正在進行著嚴酷的抗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