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的外來船隻不斷的靠近,一次次的廝殺結束,總會收到厚厚的一疊名單。
當白月九看到了風七娘幾個字時,也傻了眼。
這些天綿綿一直跟著雲嬌嬌運送藥材,她沒有修媚術,所以對於在前線船隻上的姐妹和風七娘都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白月九將風七娘的名字劃掉,本是想要瞞著綿綿,卻不知到底還是給傳出去了。
然後便有了宇文家主親自禦獸血戰的場麵。
隻是可惜,他無回天之力,而且宇文家主這種不理智的廝殺下,他自然沒有任何還生餘地。
悲涼與絕望幾乎是在一時間將感染了整座小島,處處無不顯絕望之態。
宇文知月在戰亂之中繼承了宇文家的家主位置,一夕間似削瘦了許多,領著一千宇文家的魚獸兵前去。
白月九得知消息之時,已來不及阻止,隻得跟柳家主一並商議,由著她帶人立即去增援,柳家主留下來主持大局。
至於島上,還有一個雲長生坐鎮,倒不必擔心。
天灰暗不已,似乎那霧都變成血色的一般,整片海域看去,隻覺得猶如修羅地獄一般恐怖不已。“少主您先去歇一歇吧!”
秦深見到船頭上站著的白月九,已經幾天沒有見她正經合過眼了,這樣下去怎麼能堅持得住?於是便上前勸道。
白月九手裏拿著附近海底的地形圖,此刻的她的確是滿身倦意,可是她不敢睡,隻怕這一醒來之後,那名單上的名字又多了幾頁。
搖了搖頭,將地形圖交給秦深,“安排兩隊人去海底,如果能將敵方的船隻引到那片長滿石筍的地方再好不過,如果沒有就還用老辦法破壞船底吧。”如今,百獸島的人不增反減,他們已經耗不起大規模的戰鬥了,所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
雖說聖海之上沒有不習水性的,可到了海裏,百獸島的人到底還有魚獸,總算能占一絲先機。
秦深看了一下她剛看的那片海域,沉默片刻,“不如讓我將他們引到那裏吧。”
那邊海底不但全是石筍,而且上麵的霧層更是詭異,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白月九也不想讓人去冒險。
可是現在明顯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所以她也沒有半點猶豫便點了頭,“萬事小心,多帶些人。”
秦深很快就去了,與他一並去的,卻隻有吳垠。
吳垠依舊著男裝,這些日子她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傻掉秦深,可是每一次她都猶豫了。此刻她的衣裳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隻有斑駁血跡,癱軟的靠在身後的木桶上休息。
聽到腳步聲靠近,立即防備的睜開眼,卻見是秦深,又見他神情凝重不已,便立即爬起身來,“有敵情麼?”一麵慌張的朝著前麵被血霧籠罩的海域巡視過去,不過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秦深見她深陷下去的眼窩,不由得也歎了口氣,“你回去歇著吧,外麵這麼多人,真有什麼情況在出來也來得及。”說罷,便要去解小船。
“你這是要去幹什麼?”吳垠像是沒聽到他話中的關憂一般,疾步追上去。
隻是這時秦深已經將小船拋下去,他整個人也跟著跳了下去。吳垠見此,滿心疑惑,隻朝不遠處一人問道:“他去做什麼?”也不知為何,明明自己是想殺了秦深的,可是此刻看他獨自劃船離開,心裏竟然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敵船太多,咱們根本對付不過來,所以秦隊長去將他們引到石筍海域。”
吳垠聞言,隻覺得凶多吉少,這會兒腦子裏別的都想不到,直接翻過欄杆跳了下去,朝著秦深小船的方向追了過去。
秦深剛沒走多遠,雖說有血霧,但也依稀看到水中朝著自己追來的影子,便停下手裏的漿,待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將眉頭蹙起,“你來做什麼?快些回去。”一麵著召著魚獸,想要將吳垠送回去。
“那裏我比你熟悉,我去。”吳垠這個時候已經爬上小船,從他手裏奪過了小漿。
秦深凝神看了她一眼,又將小漿奪過來,然後召喚著自己的魔牙伸出頭,想要將吳垠叼下去。
吳垠見此,卻是朝他撲過來,一般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要去一起去,你休得將我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