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倚笑從孟欽的書房回到綰雲閣已經傍晚,用過膳,她覺著屋裏悶,便在院子裏走走。
雖與清心樓隻隔著一座石亭一條小路,但小路兩旁皆是竹子,遮了視線,不選好角度是互相看不到的。
綰雲閣的景色極好,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麵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麵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
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庭院,抬眼便能見二樓一條回廊間擺著幾盆將開未開的綠菊。閣外竹林與院前一排紫竹擋住刺眼的陽光,院中一顆梨樹,正值這個季節梨熟了。
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聽清姑姑說,這顆梨樹是孟欽的母妃當年栽種,結的梨生津止渴,十分爽口。她提裙跑到梨樹下,抬頭仔細打量這棵大梨樹。
梨樹的枝椏曲曲折折好無規則往外伸延到了院子外,最上麵的樹杈大約比綰雲閣屋頂還高出幾米,許多大小不一的梨子掛在枝椏上晃晃悠悠。
肖倚笑咽了咽口水,想到以前在家裏奶奶經常做的冰糖雪梨汁,暑天消熱簡直一絕!打算著摘幾個梨子下來,自己琢磨著做來消暑。
在梨樹的周圍轉了一圈,終於在一枝比較粗壯的枝椏上看到了幾個還算順眼的大梨子。
她四周尋找了一下,但沒有找到可以將梨子打下來的杆子木棍什麼的,於是她提手把裙擺往腰上一塞,抬腳便要上樹。
肖倚笑小時候可沒少幹過這種事,她九歲前在鄉下外婆家長大,從小和隔壁家的小男孩玩的好,每個星期放學後都會拉著他去爬樹摘果子。後來,有些大了,爸爸的公司也有了轉機,她被接到城裏。爸爸不讓她這樣粗魯,她就再也沒有爬過樹了。
九歲以前,上樹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家常便飯。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那麼靈巧,她這樣想著,卻是噔噔噔幾下就爬到了樹上,哈,自己還是寶刀未老嘛!利索的爬到一根比較粗的枝椏上坐了下來。
她伸手去夠垂下來的梨子,夠到便拿在手中掂量幾下,都是水靈靈,多肉多汁的一個個。
摘了四五個,她兩手已經拿不了了,索性拿衣服兜著。起身正要下去,又看到牆外有兩個婢女,聽她們好像在討論自己,不由皺了皺眉,又坐了回去,唉,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理呐。
“姑姑,你說咱們少主第一次把陌生女人帶進家來,還安排住在離得最近的綰雲閣,那女人會不會就是以後的四少主夫人?”
“小丫頭,你剛入府不久,這話可別亂說。這少主夫人怎麼也輪不到她呀!”
“啊?可是我聽說她是少主的救命恩人呀!”
“這救命恩人也不一定要我們少主娶她呀,少主想還一個人情有的是法子還。少主夫人的位置那位姑娘是不可能了,如今以她的身份,封一個侍妾算是對得起她了。”
“唔,侍妾?可我怎麼聽少主的侍衛說少主要娶正妃了……不是她,那會是誰呀?”小丫頭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
前麵的姑姑有些不耐煩,出口打斷她沒來得及問的話: “瞎聽誰說的?!這些事也是你該管的?日後多做事,話少些,不該問的別問,不然有你受的!”
小丫頭話還沒說完就被年長的姑姑低斥一聲打斷,低著頭撇撇嘴緊跟上前麵姑姑的腳步
肖倚笑靠在樹幹上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外的兩個背影,一隻手拋著剛剛摘下的梨,一邊想:古代侍妾地位貌似不高啊?孟欽如果真的打算以身相許的話……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