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上官銘的身形搖搖欲墜,伸手搭上身側江蓉蓉的肩膀,抬眸卻見身側的女人麵色慘白,似乎嚇壞了。
轉瞬便見她猛然跪地,匍匐朝著一直冷眼旁觀的江家父女而去,“父親,姐姐,我隻是一時糊塗,不是和上官銘同流合汙,父親……姐姐!姐姐你快同二殿下說說情,我隻是一時糊塗啊……”
江致遠偏頭,不想看見自己女兒這般無恥的一幕,江楚楚則麵色溫柔的蹲下身子,一邊攙扶著江蓉蓉起身,“到底怎麼處置你,還是二殿下的事,姐姐無從插手,但至少看在我的麵兒上,二殿下會讓你活下去的。”
她微微轉眸,看向上官禦,上官禦則繼而看向上官銘,那邊上官銘麵色癲狂,似乎無法接受如今的結局。
景明自聽到皇後被抓進宗人府,便呆立著不動,旁有人上前捉拿上官銘,麵對著上官銘的求助,卻依舊無動於衷。
“景明!師父!救我……”
上官銘不會武,一時沒有抵抗之力,硬生生被人帶走。而上官禦則轉眸看向景明,眸中似有深深地忌憚之意。
“景公公,可還需我們動手?”
景明低垂著頭,不言不語,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上官禦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揮了揮手,叫人上前將景明帶走,期間,他一直沒有反抗。
見狀,上官禦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卻有人上前拉扯江蓉蓉,“江小姐,得罪,您既是亂賊同黨,我等不得不將您帶回去問話。”
江蓉蓉正發愣,便被人硬生生拉扯著離開了姐姐身側,一並帶了下去。
終於,屋中隻餘下上官禦與江家父女三人,屋中重新歸於了沉寂。
上官禦定定的看了江楚楚一眼,得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隨之離去。
待上官禦腳步聲遠了,江楚楚才聽身側父親處傳來一陣喃喃自語,“是我害了她啊……”
……
繼皇後母子相繼入獄,以及上官銘身側亂黨一幹入獄,周遠候便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辭行,趕往了邊關。
敵軍如今正等著趁虛而入,容不得周遠候再過幾天安生日子。
自此,皇位的繼承者自然變成了上官禦,隔日舉行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前夜,江楚楚獨自坐在院落之中,桌上擺著的是早些時候問顧元春要來的桃花醉,還有一幹酒菜。
這時,身後傳來沉穩緩慢的腳步聲,她微微抬眸,看向天上那一輪明月。
“殿下……不對,如今應該尊一聲皇上了。”
說著,她回眸,月光之下一張蒼白的小臉兒,嘴角的笑意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上官禦目色在她臉上停留,“你是朕的皇後。”
江楚楚靜靜端詳著眼前人,他與初見時幾乎沒什麼兩樣,依舊是那張傾倒眾生的峻臉,依舊是那一身素色深沉的衣衫。
他從容不迫的在她身邊坐下,忽而聽得身側傳來淺淺一聲歎息,側目之際,就見她雙眼泛紅,“江蓉蓉的處置,殿下心中有數就好,無需再來問我。”
上官禦點了點頭,又聽她笑道:“我私自做了個決定,但我覺得殿下不會為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