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了一天,最後他終於認定,霄羽自始至終都隻是在他麵前演戲,演一出救人的大戲,好方便日後予取予求。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發緊,澀得無法呼吸,原來他以為的真情相待不過就是霄羽玩弄在手中的工具。
他又看向那隻藥瓶,她今晚這適時的關心也是在計劃內的吧?
“把方才來通報的小廝叫過來。”夙夜淡淡地說。
辰影微訝的和飛索對視一眼,發現對方仍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便搖著頭轉身出去了。
飛索卻在辰影離開後突然開口:“我來為您上藥吧!”
他早就看出,他家主子最後肯定還是會用那藥膏的。
夙夜輕閉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算是默認了。
清涼的藥膏抹在傷口上,立馬就驅散了那種熱癢的感覺。霄羽當然不會傻到拿一瓶毒藥親自送到這裏,所以他盡可以放心用的。
待到辰影帶了那小廝過來,飛索早已為夙夜摸好了藥膏。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夙夜幹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向飛索和辰影命令道。
那二人對視一眼,默默地出門、關門,立在了廊下。
“不如你現在飛馬追出去,讓王妃回來。”飛索突然開口,“待會兒也能省些力氣。”
辰影聽他語調平穩的敘述,不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討厭王妃?”
飛索從鼻腔裏冷哼一聲,再沒說話。
“她隻讓你把這藥瓶給我?”屋內,夙夜又問起小廝方才的情形。
那小廝看門有一兩年了,心裏非常明白,雖然看門不算什麼活,可卻是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看好了,主子沒感覺;看不好,主子可是立馬就不高興了。
方才來回話的時候讓他出去傳話說睡下了,如今又返回來再問,他心裏便有些打鼓。
“沒……”小廝努力回憶著之前的情形,有些不確定,“沒再說別的。”
“你再想想,”夙夜耐著性子啟發,“她就沒多說一句?或者表情語氣有什麼不同?”
方才還因為冒雨而來的一身寒意,現在卻是冷汗涔涔,小廝不敢抬頭,絞盡腦汁地想要還原當時的情況。
“說天氣變了,您的傷口可能會癢。”他總算又憋出一句。
便是不看夙夜,小廝也覺出了空氣中彌漫著不滿的情緒,他忙又多說幾句:“王妃穿的單薄,好像隻披了一件單層的披風,許是在門外站的久了,好像有些發抖。”
他哪裏知道霄羽的語氣表情,不過隻能看到些表麵的罷了。
夙夜一怔,他隻想讓她吃個閉門羹,卻沒想過要她在冷風裏發抖。
“辰影!”他倏地站起來,倒把那小廝狠狠嚇了一跳。
辰影看了飛索一眼,忙一麵大步回屋一麵心想,該不會真的讓他去追王妃吧?
“去把我最近得的那件紫貂大氅找出來,”夙夜見辰影進屋立即吩咐道,“追上霄羽的馬車給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