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思盈與唐子津在那賓館房間的沙發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呂思琪在織圍巾。
“真是好戲。”寧夢喬翹著二郎腿,坐在距離呂思盈不遠的沙發上,他撐開報紙,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麼勁爆的婚禮,報紙上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報道,唐陌愈那家夥的公關能力,還真是強大到讓人有些驚歎。”
“不報導才對,本來就是人家的私事,弄的人盡皆知,會對小淺造成很大困擾的。”呂思琪邊收著毛球的線,邊淡淡的開口說道:“息事寧人,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那是你那麼想,其他人當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了。唯恐天下不亂啊……”寧夢喬合上報紙,啪的一聲拍在茶桌上。伴隨著那聲脆響,呂思琪的身子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跟著打了個寒戰:“對了,今晚思盈去哪兒了?這都幾點了,還沒回來?”
“我想應該還在陪小淺吧?出了這麼大的事,小淺也需要有人陪伴著,要不然那姑娘不知道要鑽什麼牛角尖呢!”呂思琪在寧夢喬麵前說話時候,有些小心翼翼。
寧夢喬粗聲粗氣的嗯了一聲,眼珠子在眼眶裏打了個滾道:“說起思盈,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思盈她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談個可以用來結婚的對象了。說起來我有一個朋友,改天介紹她們認識,那男人條件不錯,配得上我們家思盈。”
呂思琪乍聽這話,當即放下手中的打線器,皺眉說:“還是算了,以思盈的性格,她應該不缺乏追求者,我們就不用操心了。”
“我會把那個男人介紹給她。”寧夢喬變了臉,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你不會不同意吧?”
呂思琪抓著毛線球的手瑟瑟發抖。那是為他打的圍巾,她愣愣的盯著它們。
“不行。”隔了很久,她才說。
如果是在美國的時候,呂思琪不會擔心。那時候寧夢喬結識的人大概還有些紳士,可當他回國之後,結交的都不過是些市井之徒,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再也不會其他。讓自己的妹妹跟那種人相親,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不行。”
呂思琪重複的說,可她的語氣中充滿著畏懼,盡管說出那兩個字,但嗓音中的顫抖透著她的無助。
寧夢喬的臉色變了,他手扶著桌子緩慢起身,順手抓起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杯茶,朝著麵前的呂思琪擲過去,茶杯連同著熱茶一起落到她身上去。
她在躲避,但動作始終是慢了一些。好在茶已經不是滾燙的了,隻是茶杯摔在身上,有些微微隱隱作痛的滋味。
“給我閉嘴!”伴隨著那茶杯茶水一起宣泄過來的,還有寧夢喬的吼聲。他在怒吼之後,習慣性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睛中布滿血絲。他很容易被激怒,似乎整個人一直處在爆發的邊緣,隻等細微的引導,就徹底的發泄過來。
而他發泄的對象,從來都隻有呂思琪一個人而已。
“小點聲。”呂思盈捂著肩頭,皺眉說:“棄心已經睡下了,別吵醒他。”
“是你!非逼著我發火!我告訴你,真的惹火我,我把那小子剝光了仍出去。讓他在天寒地凍裏赤身果體的站上一個晚上!”寧夢喬惡狠狠的開口,雙目泛著凶光。
從他的神色看起來,他說到做到。
呂思琪緊緊的咬著牙齒,臉色蒼白,她的指甲也已經深深的陷進掌心的皮肉裏去了。
“你不能那麼做。”
“他又不是我兒子,我什麼不能做?”寧夢喬的口氣裏帶著嘲諷的味道:“或許我也該幫安淺那個女人教育教育他那雜種兒子!”
“閉嘴!”
呂思琪忽的吼出來,嗓音大到連自己也有些驚愕。
或許是許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鬱鬱終於在這時候宣泄出來,她緊緊瞪著麵前的男人,似乎下一秒鍾就能用眼神讓他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