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點,安淺被鬧鍾吵醒。
安媽媽已經不在她身旁,大概是早已經起床去準備婚禮的相關事宜了。
呂思盈打著哈欠推開安淺的房門。在這家夥眼中,安淺幾乎是沒什麼隱私可言的,她向來都是推門就進。
“哈啊……”她拖著尾音,打了很長的一個哈欠,揉著頭發說:“化妝師已經來了,在大廳等著呢,你快出來吧。”
安淺嗯了一聲。
在呂思盈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又開口問:“我媽呢?”
“啊,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她在廚房,好像是要給你準備早餐吧。”呂思盈半擰著身子,盯著安淺說道:“雖然安伯母是有點兒古怪,但她還是很關心你的。否則清晨四點起床做早餐這種事,沒人能做得到吧?”
安淺點了點頭。
“快出來吧,人化妝師可是連夜坐飛機趕過來,連時差都沒來得及倒,讓人家等就不好了。”
呂思盈倒忽然變得有利數了。
她離開,安淺匆匆的在睡衣外又披了一件外套,就下了樓。
化妝台被搬到客廳,可能是因為這裏的空間又大,光線又好,很適合化妝師開展工作。她猶豫的在化妝台前坐下,四下張望,但沒看到陌愈。
化妝師是個中年女人,說著一口法語,安淺半句都聽不懂。好在有翻譯,大概表述著那化妝師的意思。
她問她想要什麼類型的彩妝。
安淺說什麼類型的都好,隻要漂亮。
翻譯轉述了安淺的意思,化妝師露出會心的笑意,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的手法的確很高明,不過是稍微在安淺的臉頰上鋪了個底子,就讓她在鏡子中呈現出來的臉龐更加的精致與立體。安媽媽時不時的會經過這裏——她正在往餐廳運送親手烹飪的早餐,她會對安淺的妝指手畫腳,詮釋著她心中新娘應該有的模樣。隻是這些觀點有點兒老舊了,光是聽上去就覺得有些沉悶。
“媽,您就別做早餐了,我化完妝就不能吃東西了,您做了就浪費了。”
安淺實在不忍心看到安媽媽忙碌,忍不住提醒。她的臉頰暫時不能轉動,梗著脖子望著鏡子裏倒映出來的安媽媽的臉龐說。
安媽媽用圍裙擦手,還在對安淺的妝進行指點:“眼角這裏最好還是再上挑一點才好……就稍微吃一點也總比不吃要好,婚禮會持續整個上午,你不吃飯怎麼能行?”
“但化上妝的話……”
安淺衝翻譯使眼色。
翻譯倒是個實在人,嘰裏咕嚕對化妝師說了幾句話。那化妝師就很輕巧的點了點頭。翻譯立刻說道:“她說就算是化完妝,也可以吃東西,不會有問題。”
這翻譯也實在是正直到讓人有些頭疼。
“你看吧。”安媽媽打了個榧子:“我就說沒問題。”
整個化妝過程,持續了兩個小時。而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安媽媽也始終沒有絲毫的停歇,餐桌上已經是滿滿的了。這早餐都做出滿漢全席的即視感了。
呂思盈倒是從容不迫的坐在餐桌前還是大快朵頤,安淺則又是緊張的食之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