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那一夜在賓館裏度過。
幾乎一夜未睡。
她擔心受傷的顧承遲,想著他在那種冰冷的拘留室裏,要怎麼度過這一夜。
她主要想的是顧承遲的事情,但偶爾也會想起唐陌愈。回憶起在別墅時候說的那絕情的話,這時候也覺得有些過分。
她摸出手機。
是顧承遲的手機。當唐陌愈帶人衝進別墅的時候,緊張的她下意識的將握在手裏的顧承遲的手機揣進兜兒裏。
她在這一夜猶豫了很久,幾次幾乎要忍不住撥通唐陌愈的號碼,但始終還是放棄。
對安淺來說,這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對唐陌愈來說,也是如此。
他沒有回家,反而是去公司。一整夜都待在辦公室裏,直至天明。
“總裁,您需要休息了,三個小時之後,您還有三個重要的客人要見。”柳助陪伴唐陌愈,在身側輕聲提醒。
唐陌愈沉一口氣,抬起那銳利的眸子,望向柳助。
“安淺女士很安全,我查清了她入住的賓館,已經吩咐保鏢暗中保護了。”即便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柳助也能清楚唐陌愈的想法。
“做得很好。”唐陌愈說完這話,後仰依靠轉椅:“今天,你去安排她跟顧承遲見麵。”
柳助似不解,皺眉說:“讓安淺女士見顧承遲,恐怕不妥。”
“為什麼?”唐陌愈反問。
“顧承遲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唐氏的對手,如果能夠借這次機會讓他入獄的話,對我們有偌大好處。”柳助理智說:“在這個時候,讓安淺女士見他,恐怕……”
唐陌愈微皺眉,起身,整理西裝外衣說:“這次我們放過顧承遲。”
柳助沒預料到唐陌愈會這麼說,顯然一愣。
“理由我說過了吧。”唐陌愈斜視柳助:“如果讓安淺知道,顧承遲是因為她入獄,她會很難過。”
“唐總,這關係到我們唐氏……”
“那種話不必再說,按照我說的去做。”唐陌愈截斷柳助的話。
柳助抿唇,雖有不甘,但也隻能低聲答應了。
天亮對安淺來說,是種解脫。
她迫不及待的衝出賓館,叫了計程車,去警局。
“我要見顧承遲,他昨天被你們帶到這兒來的!”安淺衝進警局,對著接待窗口,大聲說。
接待窗口,是個女生警員。
“不好意思,顧承遲先生是嫌疑人,在判決之前,不能探視。”冰冷的口氣,生硬的回答。
安淺心急,皺眉道:“可我可以證明他是無罪的,他根本沒有綁架我!我就是當事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您就回去等著警方的傳喚吧。涉及案件的當事人,我們警方都會按照次序傳喚。”女生警員顯然已經失去耐性:“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請您離開這兒好嗎?”
“不行!”安淺斬釘截鐵說:“我一定要見到顧承遲!”
“你可不要滋事啊,我隨時可以讓人把你轟出去,大家都是體麵的人,你別……”女生警員的話沒說完,被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她白了安淺一眼,單手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