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酒,好不容易長好的傷口又有些泛紅,你這樣下去肯定會留下疤痕。”安隱盯著腳背上的傷口,皺眉說:“從現在開始,禁止喝酒。”
這次的林沫璿沒有斥責安隱,反而是用柔和的目光望著認真為他換藥的安隱,他的臉頰上,也有傷口,是被那個痞子氣男人打傷的。
她彎腰,學著安隱的樣子,從藥箱裏取出消毒劑。
“你臉上有傷口,別動,我幫你消毒。”林沫璿輕聲提醒了一句。
安隱的身子一震,為她上藥的動作明顯停下來。
她摁下消毒劑,消毒劑落在安隱臉頰上受傷的位置。有些涼,也有些痛。安隱的心卻有些暖意流過,他抿了抿唇,用幾乎是細不可聞的嗓音說:“我沒事。”
“現在說沒事還早得很。”林沫璿直起腰板說:“故意殺人罪,至少也要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吧。”
安隱心中的暖意消失,皺眉,但加快了給林沫璿換藥的動作。
“無所謂。十年之後出來,我也才三十幾歲而已。隻不過……”他的話頓住,沒有說完。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才繼續下去。
“不過什麼?”林沫璿追問。
安隱遲疑了片刻才說:“隻不過,那時候我出來,你一定已經嫁人了吧?”
這話讓林沫璿嘴角的笑容消失,變得嚴肅起來,口氣也生硬了很多:“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始有終。”安隱還是說這詞:“救人救到底,今天我把你從一個人渣的手裏救出來,當然不能讓你再落入另外一個人渣的手裏。”安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林沫璿臉色微微緩和,淡淡說:“很多事都不是有始有終的。很多事情,雖然有美好的開始,但卻沒有個完美的結局……”
她那麼說時候,目光裏凸顯一絲悲涼的味道。
“在我這裏,每件事都會有始有終。”安隱的口氣很決絕,容不得半點質疑,片刻後,他繼續說:“我會去自首,爭取早點出來。”
他話音剛落,林沫璿的手機卻是在這時候響起。
林沫璿側身,用指尖把搭在沙發邊緣上的背包勾過來,摸出手機,接起。
“嗯,是我。”林沫璿對話時候,顯得格外知性。
這種知性美,在安隱的眼中被無限放大,甚至蓋過了林沫璿原本的缺點。
“明白。”這是她最後脫口而出的詞彙。
之後她掛掉電話,扔開手機,對安隱說:“好消息,你刺中的那個人,他沒死。我會給他一筆錢,送他去國外,這件事不會警方不會幹預。你也不用等十年後再出來了。”
她說這話像是在敘述一件無聊的故事,沒有融入情緒。
“你這麼做,不怕他會趁機勒索你?”安隱是陰謀家。
“如果那樣的話,我會讓他永遠消失。”林沫璿嘴角抬起,露出自信的笑。
這種透著極度陰暗的自負笑容,在安隱這裏,也化作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