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遲的臉色僵住,目光稍顯滯然的盯著安隱。
“比起不去參加婚禮,親手毀了自己丈夫一切的人,才更值得恨不是嗎?”安隱的話,仍舊帶著陰陽怪調的味道。
顧承遲收斂目光,微皺眉頭。
安隱頓了頓,繼續吃水果,倒好似什麼也沒說過,臉頰上滿是從容。
顧承遲卻沉不住氣:“但現在我們還能做什麼?想要阻止這場婚禮,難度太大。”
“有時候,最粗暴的手段也許是最有效的。”安隱說這話,意味深長:“距離婚禮,不過幾天時間,讓一個人在醫院裏呆上幾天,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麼?對顧大哥來說。”
顧承遲的瞳孔收縮,臉上是震驚神色。
“這不行,唐陌愈出入,都有保鏢。”顧承遲緊蹙眉頭說:“就算沒有保鏢,唐陌愈入院,會造成太大的轟動,我會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到那時候,我們的行動將更不容易展開!”
安隱瞧了瞧額頭說:“有時候,我們也得換個思路才行。我說過讓一個人入院,可沒說這個人是唐陌愈。”
顧承遲緊鎖眉頭,思量片刻,臉色大變說:“你是說,把安淺……不行!這絕對不可以!”
“那你就眼望著她嫁給別人?”安隱緊接著大聲喝道,似乎是要給顧承遲當頭棒喝:“我可一直以為會娶我姐的人是你!”
顧承遲愣住,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安隱。
“反對這場婚禮的人多了,唐陌愈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安隱的口氣反倒平靜下來:“況且,隻是讓我姐受傷住院而已,又不是殺了她。比起這種身體上輕微的傷害,嫁給唐陌愈,才是會毀了她一生的傷害。這一點,顧大哥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的麼?”
顧承遲臉色鐵青,頜骨肌肉凸起。
“但這也不過是一時拖延的方法而已。”顧承遲幾乎是從齒縫間冒出這句話來。
安隱卻是輕笑說:“那可未必,顧大哥隻顧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顧承遲隻是臉色鐵青,對安隱的話不置可否。
而這時的安淺,才剛剛從移動硬盤裏拷貝出顧承遲所需要的資料。她鬆了一口氣,抬臂擦拭額頭,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出了那麼冷汗。
她把移動硬盤放回原處,把一切都恢複,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她匆匆回到辦公室,用自己的電腦對那些數據進行修改。
一下午的時間,資料也是有些多,改到她頭昏腦脹,總算在下班前十五分鍾,所有一切都被她重新推翻改過。
原本的資料,被她盡數刪除。
她把所有的資料混合一起,重新審視了一遍,確認沒任何問題,才一起發送到顧承遲郵箱裏去。
幾分鍾後,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顧承遲的電話。
安淺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才接起電話。
“安淺,辛苦了。”顧承遲的嗓音,有些莫名的低沉。
但此時的安淺,沒有心情去分析顧承遲的嗓音。
“轉告安隱,我做到了,希望他可以參加我的婚禮。”安淺說到這裏,稍微頓了頓才繼續說:“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