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隘的空間,冰冷的地麵,四處皆是赤紅的血水,無盡的黑暗侵襲,包裹,幾欲叫人窒息。
突然,這一切統統消失,變成一張男人帶著肆意狂笑的臉。
“呼!”
林剛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又做噩夢了?”
鄒珊珊起身,撅了撅額前的秀發,身子半靠在床榻上。
“嗯。”
林剛點頭。
類似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中出現了,自從那次事件過後,他常常會夢到那日的種種。
一片赤紅,天空中飛舞的盡是人體的斷肢殘骸,還有那張沾滿了鮮血卻肆意狂笑的男人的臉。
“別想了,睡吧。”
鄒珊珊說著,自己已經臥在床上,合上了眼。
林剛沒有睡,他現在很清醒,這個狀態下的他,根本無法入眠。
他赤著腳,沒有穿鞋,一步步走到陽台,看著外麵星星點點的光。
有些涼,腳涼,濕潤的後背更是帶走了大片的熱量。
距離那件事,過去快兩年了,自己雖然常常夢見,但從未像最近這樣,連續七天夢到那張叫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臉。
這古怪的規律,是在昭示著什麼嗎?
比如,那個男人來了花城?
緊跟著,林剛自嘲的撇了撇嘴,自己這是在亂想什麼?
他身為一名人民警察,怎麼能去相信這些牛鬼蛇神的說法?
拿出手機瞄了眼時間,2017.10.16.5.30分,天邊已漸漸的浮起魚肚白,快亮了。
這個時間,小磊也要起床,準備去上早讀了吧?
想著,林剛起身,去自己兒子林磊的房間敲了敲門。
“鐺鐺。”
無人應。
還在睡嘛?
林剛試著直接打開房門,發現房門上鎖,想要直接喊叫,卻想到妻子才剛剛重新睡下,隻得回身取了鑰匙。
“嗒。”
房門開了,床上是鼓囊囊的被子。
林剛靠近,臉上帶著微笑,輕輕的拍了拍被子,霎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刷。”
被子掀開,下麵哪裏有自己的兒子小磊,隻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
“啪!”
房間的燈被打開,屋子裏麵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跡,隻有窗戶開著,帶來縷縷寒風……
林剛衝到窗前,上麵有條尼龍繩直衝地下,一瞬間,他全明白了。
“鄒珊珊!”
“你就這樣給我教的孩子嘛!”
“怎麼了?”
鄒珊珊揉著眼睛,趿拉著走了過來。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林剛梗著脖子,喘著粗氣,麵紅耳赤。
“你每天在家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大半夜不睡覺,自己弄個尼龍繩翻牆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