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還沒升起，海上風浪已經小了許多，烏雲也漸漸散開了。
路修明睜開眼，清晰地感覺到懷裏的人在動，“醒了？”
聽見他的聲音，唐沫沫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我把你吵醒了？”
“嗯。”
“……”
過了很久，沒有聲音，唐沫沫試著去拿開路修明的手，可她一碰他，他就將她鎖得更緊。
突然，路修明的一隻手離開了，聽聲音，好像是在拿什麼東西。
“你可以鬆開我了嗎？”唐沫沫還是很不舒服，扭捏著，想掰開路修明另一隻手。
“不暈了？”路修明冷問著，語氣不很友好，“還有三十分鍾，你趕緊起床，我帶你去遊輪上的餐廳吃些東西，再吃藥。”
“哦。”唐沫沫垂眼看了一下腰上的大手，“你不鬆開，我怎麼起來？”
路修明這回鬆開了，雙手交叉，眉宇間一點浮動也沒有，平靜地看著唐沫沫。
唐沫沫不習慣這樣的注視，搖搖晃晃地趕緊跑進廁所洗涑。
路修明起身想做些什麼，唐沫沫立馬就把門給鎖上了。
換完衣服出來，唐沫沫無力地倒在床邊，“可以在房間裏吃？我腿軟了。”
路修明取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我扶著你去。”
唐沫沫很不情願，可對上路修明那張撲克臉就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了。
甲板上一個人也沒有，天還暗著。唐沫沫眯著眼，不解地問路修明：“現在幾點啊？”
“五點。”
路修明說得平平淡淡，唐沫沫卻感覺被雷擊中了一樣，“你有意思嗎？這麼早不睡覺起來吃飯？餐廳會開嗎？”
“這艘遊艇有我們路家的投資，老板讓他們做飯，他們敢不不做？”路修明的嘴角勾出了淺淺的笑意，帶著一絲痞壞。
唐沫沫頭一回見他這麼笑，好詭異啊，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路修明扶著唐沫沫進餐廳，給她點了一份肉粥，自己也吃了一些。
唐沫沫的精神很差，偶爾說說幾句話。
吃了藥，路修明扶著她往回走，甲板上的天際才露出光輝，層層雲翳被一點點撕碎。
路修明站住了腳跟，晃了晃唐沫沫，“時間剛剛好，看看日出吧，能提起不少精神。”
“啊？日出？跟你看嗎？”唐沫沫雖然暈，但腦子沒傻，看日出是挺浪漫的一件事的，可放在她跟路修明身上，怪怪的。
“不行嗎？”路修明反問著，一副你必須跟我看日出的樣子。
唐沫沫委屈巴巴著一張臉，伸手推開路修明，抓著邊上圍欄，小腦袋架在上麵，“你欺負我！”
路修明蹙眉，“有嗎？”
“哼。”
唐沫沫把臉別到一邊。
路修明搖搖頭，無奈地環上她的腰，“小心掉海裏。”
唐沫沫才不理他呢。
獨屬淩晨的微涼空氣飄蕩著，鑽入唐沫沫的鼻腔，激出了幾分清醒，看著朝陽漸漸浮出海麵，莫名地，心裏也升起了一抹感動，海上的日出很漂亮，就像一副畫。
路修明的鼻息、心跳，每一次都能觸到唐沫沫最敏感的地方。
唐沫沫偷偷摸摸地瞟了他一樣，他的雙眸發著光，金燦燦的，正注視著她。
“你……你怎麼突然又這麼關照我啊？”唐沫沫不敢跟他對視，立馬又低下頭。
路修明眼角挑了一下，“因為你笨，笨到讓人看不下去。”
“我哪裏笨了？”唐沫沫很不服氣，抬頭去瞪路修明，這一下有些起猛，結結實實地頂到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