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真是奇怪的東西。”楚良捧著兩杯杯咖啡過來遞給了張景一杯,“嚐嚐,眉姐買的新款。”
張景嚐了一口,說道,“不還是速溶的。”
“是啊,都是一樣的。”楚良咂摸了一口,問張景,“我記得你的抽屜裏好像有那個美國產的還是馬來西亞產的什麼什麼來著?”
張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將咖啡一飲而盡,“別想了,沒你的份。”
“靠之,分我一點會死啊。”
“對了。”楚良看張景開始收拾他的辦公桌,顛顛地跑過來問道,“許道士聯係你了嗎?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家了?我等下要去趟超市,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聯係了。是。不能。”
說完,張景利落地收拾完東西就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張景走的太快,等楚良追出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拐彎下了樓梯。
“張景,我祝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楚良掐著腰站在樓梯口破口大罵。
“承你吉言!”張景頭也不回地背著楚良揮了揮手。
家裏隻有沈天一人在家,張景回家的時候沈天還穿著睡衣坐在客廳裏打遊戲。
“哥,你下班了!”沈天看了一眼鍾表,七點鍾。
“吃飯了沒有?我帶了豬腳飯。”張景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我剛剛煮了……豬蹄湯。”沈天指了指廚房弱弱地說道,“我本來想如果你等下還不回來的話就給你送去呢。”
張景笑了笑,“沒關係,放在一塊吃好了。”
“好的,我這就去盛飯。”沈天關了遊戲,起身就往廚房跑去。
“哥,案子結了嗎?”沈天端著湯從廚房裏出來,看到張景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啤酒,順口問道,“喝酒會不會誤事?”
“不會,案子已經沒事了。”張景用牙咬開了啤酒蓋,咕咚咕咚地就往肚子裏灌了大半瓶,看得沈天默默發抖。
“案子結了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你挺不開心的?”也許是餓了,張景開了飯盒就把飯往嘴裏塞,沈天覺得他哥肯定都不知道他吃得是什麼。
“沒什麼不開心。”胃裏終於感覺到了飽意,張景這才停下來跟沈天說話,“隻是不是盡善盡美的結果。”
沈天露著兩顆小虎牙笑張景,“許哥說的沒錯,你就是喜歡自己折磨自己,事情解決了不就行了嗎?竟然已經完了,那就不用在意了。”
張景拿著筷子敲了敲沈天的腦門,“你一小屁孩懂什麼。對了,你師傅有沒有聯係你?”
“沒有。”沈天悶悶地說,“自從上次打來電話說他在金寧山就沒再跟我說過話了,我給他發消息他都不回。”
“嗯,你很急著找他?”
沈天對著手指不敢看張景眼睛,“我想讓他再教我兩招來得。”
“如果你想學,他那屋子裏有秘籍你可以去翻翻。”張景抬了抬下巴,對沈天笑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他要是真的想教你也不會就這樣放著你不管了,你自己自學吧。”
沈天眼睛亮了亮,他是知道許禾屋裏有不少好東西的,但是基於禮貌和教訓他是不太敢再擅自許禾的房間裏。
“對了,還有我房間的電腦桌底下有一本《我當道士那些年》,聽說許禾有不少本事都是從那裏來得,你可以拿去看看。”
張景越說越不靠譜,沈天癟了癟嘴,不開心地指控道,“哥~你這是歧視,你那天也看到了,許禾很厲害的。”
“是挺厲害的,都被北觴打得連手都還不了了,還逞英雄亂答應別人條件,現在好了吧。”張景幸災樂禍道,“打也打不過,退又退不了,我看他該怎麼辦。”
沈天認真地想了下,算了想不出來不想了。
華燈初上,對麵飯店大排檔家家搭起了帳篷,街上人來人往,隔著兩條馬路的距離,張景都能感受得到對麵的熱鬧。
今日的警局送走了前來自首的向北,送走了過來認屍的周嬸,他們當天下午就在網上公布了調查結果。
案子結了,邢局給他們都放了一天假,原本應該感到高興的他們卻都很沉重。
“人心真是奇怪的東西。”張景突然想起了楚良說得話。
“也許是吧。”張景無力地靠在窗戶邊,閉著眼睛感受窗外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