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是做了什麼事才把事情給鬧得人盡皆知的？”
周嬸冷哼一聲，“我跟老關退休之後沒什麼錢支撐福利院，就想著讓大家一起出個力給飯店酒樓做表演掙點錢，燕兒膽小害羞我就讓她做幕後，她跟老關就是在一次給飯店做開業表演的時候沒……就被人給撞破了。”
“那恕我冒昧，您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的嗎？”
周嬸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真要說，應該不是。”
眉姐疑惑，“怎麼說？”
“燕兒之前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很愛黏我，我去哪她都得跟著我，可是後來就不是了，她挺愛跟著老關，對老關又很孝順，除了有時候會在吃飯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問題，我以為她是進了青春期，想著她可能就是大了，也沒在意過。”
“那你知道孫燕上大學之後一直給你寄錢的事嗎？”
“知道，我把錢給存起來了。”周嬸點了點頭，從櫃子裏拿出一張存折來，“她給寄回來的錢我沒動過，原本打算等她哪天回來了就把錢交給她，哪裏想到她會想不開去跳樓。”
一個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一個是相依為命三十年的老伴，可是這兩個人卻同時背叛了自己，這種心情是她們無法體會到的。
“事情就是這樣，我說完了。”眉姐彙報著，又戲謔道，“怎麼樣老大，這結果讓不讓人驚喜，讓不讓人意外？”
張景冷漠臉。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臨走的時候周嬸請我幫忙，讓我打聽老關的下落。”眉姐又說道。
“她有沒有抱希望？”
眉姐挑眉，“你什麼意思？”
“我們在孫燕的錄音筆裏發現了一些線索，如果沒猜錯，那老關也許大概或許是死了。”
“死了？”眉姐訝異，“又是自殺？”
“這就不知道嘍。”張景說道，“畢竟我們並沒有發現老關的屍體，所以我說隻是猜測。”
眉姐想了想，一拍腦門，大喊了一聲，“壞了！”
眉姐的力氣太大了，她拍腦門的聲音讓張景都感覺到腦殼疼。
“老大，之前你不是說要查劉麗跟鄭廣嗎？我這邊有線索。”
張景神色一正，“說。”
“劉麗生前每周二周三都會去西南路與北城路交叉路口的公墓拜祭，說是替友祭拜父母，原本沒什麼問題，她確實受過她朋友的囑托，但是我突然想到交叉路口那地方因為新城改建，所以現在那裏根本就沒公墓。”
“眉姐，你年終獎沒了。”
“哎哎哎，老大我又不是故意忘的，我……”
半夜十二點，張景準時帶隊出發。目的地，交叉路口的墓地舊址。
“張隊。”楚良打著哈欠倒在維森的肩膀上，“大半夜的往墓地跑，會不會不吉祥？”
“你要是害怕，就讓小天給你腦門上粘道符，防火防鬼防僵屍，百毒不侵，神鬼莫近。”
楚良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就你弟弟那畫符的功夫，我估計一張符上粘的都是朱砂，你居然還不嫌棄，真就把符紙揣在身上了。”
張景漠然道，“我要是不拿著他肯定又得哭。”
目的地離C市警區比較遠，警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一行人下了車直奔交叉路而去。
因為土地規劃，此地的公墓被搬到了別處，而這裏因為新建被施工隊給挖得到處都是坑，但是去年相關的部門在公墓舊址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這裏就暫時被擱置了。
張景等人舉著大燈在周圍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個一廢棄的小屋，小屋的周圍還有蠅蟲在飛，張景估計這應該是守墓人的屋子。
確定了屋子的安全性，一隊戴著防毒麵具的人先衝進了屋，一進門，就哇哇跳腳。
張景隨後進了屋內，頓時被屋內的擺設給震得渾身發冷。
“我們找到了組織。”楚良戴著口罩，穿著白色大褂就跟在張景身後。
隻見這間並不大的屋子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紅木方桌，上麵還供著一牌位，上書“父親楊啟”，牌位前是當季的水果，水果還新鮮著，估計不久前有人來此祭拜過。
方木桌上幹幹淨淨，地上就非常讓人惡心了。
屍體，腐屍，發臭的膨脹的生蛆的腐屍。
“對不起老師，我撐不住了。”說完，維森就跑了出去跪在地上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