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小木屋,一張木板床,環境陰暗潮濕,還有一扇打不開的窗戶。因為被高樓阻隔,每天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陽光會照射進來。
我站在窗前,難得的享受著這十五分鍾的時光,屋子裏到處都是黴味,我卻已經習慣了。
我叫陳陽,兩年前是一名警校的學生,刑事偵查專業,現在是一名犯罪嫌疑人,終生受到監禁。
“哢噠”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名穿著警服的中年人在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公安局的局長。
中年人我不認識,局長倒是沒少打交道,畢竟我被關在這裏,就是他的主意。
中年人抽動了幾下鼻子,銳利的目光掃過房間,眉頭緊皺。他的衣服上看不到一點褶皺,胡子刮得很幹淨,雙腿站的筆直,初步判斷,是一個作風很嚴謹的人。
在房間裏看了一圈,他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中氣十足的問道:“你就是陳陽?”
“是我。”我低垂著眼眸,漫不經心的回道,這樣的問答每周都要進行一次。
“兩年前的案子,你在案發現場是吧?”
我點點頭:“在現場。”
“嗯……”中年人盯著我,銳利的目光好像要刺破我心理的防線,直接挖掘出最深處的秘密。
“關於那起案子,你怎麼看?”
“人不是我殺……嗯?”我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中年男人古井無波的表情。
中年男人又重複了一句,問道:“關於那起案子,你的看法是什麼?”
“你們……不是懷疑是我殺的人嗎?”我有些難以置信。
趙局長從中年男人身後站出來,說道:“陳陽,你就實話實說,這位是省裏來的領導,專門為了你的這個案子。”
“趙局長,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單獨談談。”中年男人不動聲色的說道。
趙局長點點頭,說道:“好,你們談,我就守在門口。”
趙局長出去後,中年男人徑直走到床前,搬了旁邊我裝著衣服的破爛箱子墊在屁股下麵,說道:“我叫許輝,省裏成立了重案組,你的案子現在開始,移交給我負責。”
“重案組?”我的目光有些迷惘,隨後恢複清明,問道:“重案組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權利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想洗刷嫌疑嗎,那就回答我的問題。”中年男人一直占據著說話的主動權。
十五分鍾的時間到了,最後一縷陽光從窗外落下,房間裏又陷入了昏暗中。
許輝眼底閃著精光,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在我看來比屋外的陽光還要明亮。
他說道:“我們重案組比較缺人,如果你來,我想對我,對重案組的工作會幫助很大。”
“當然,前提是你要先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
“時隔兩年,案子又發生了,我想這起案子,沒有人比你更加了解。不過,由於你是戴罪之身,除了我,不會有任何人協助你。”
“你有信心嗎?”
聽到可以洗刷自身的懸疑,我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但隨即恢複冷靜,問道:“不會這麼簡單吧,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