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章 貝拉(1 / 2)

頭忽然痛了起來,貝拉下意識捂住額頭,不過不是很痛,就像是睡了不健康的下午覺然後起床後的感覺,與其說痛不如說是暈,還伴有點點惡心。

“教官。”一隻手搭在貝拉的肩膀上,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周以銘。“怎麼了?”周以銘問道。

黑衣軍士很多,但是能有幸跟在貝拉總教官身邊的少之又少,周以銘算一個,他之前是貝拉欽點第一個‘彼岸花’成員,除了主要職責外有時候會充當貝拉的副手。

“我沒事。”貝拉喘了幾口粗氣,涼風灌入了喉嚨把那股惡心感壓了下去。怎麼回事?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的原因麼?“命令部隊原地休息。”

周以銘點了點頭,衝背後握拳,又把手指橫過了,比出‘二’這個手勢。“原地休息,兩分鍾為界限替換哨位。”

身後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黑暗中有數不清的影子攢動著又忽然消失,五十秒內一切又重歸安靜。

貝拉忽然癱坐了下來,她癱的突如其來連周以銘都沒有扶住她。大概是感冒了,感冒就是這樣,平時潛伏在身體裏,待自己的勢力壯大之後以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直接將整個身體突如其來的擊潰。周以銘趕忙扶住貝拉的肩膀以免她進一步跌倒。“總教官,你怎麼了?”周以銘小聲的詢問。

“噓。”貝拉把手指筆到嘴邊。“不要問,別讓別人知道。”她以比‘噓’聲大不了多少的音量回複他。

“要不要派幾個兄弟把你送回去?”

“不用。”貝拉說,她的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急促,一聽就知道非常的虛弱。“大概就是最近下雪之後受的寒,你去把我的速熱水和‘普雷息痛’拿來。”

“好的。”接著貝拉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像是在泡泡球場裏,又像是一頭紮進巨大的溫度適宜的泡芙中,渾身都裹著暖暖的奶油。能感覺到雪花透入身體的寒氣順著毛孔慢慢消散。由於天黑的不見五指,再加上任務的緣故貝拉不敢開燈,也就無從判斷自己在什麼東西裏。

“這是什麼?周以銘。”貝拉問。

“北極熊的熊皮,殺死以後剖開洗幹淨,往裏麵填些棉花縫起來就是了,會很暖和。”周以銘解釋道。“這是我從帝國極北端的幾個獵戶那裏學來的。”

速熱水‘咕嚕咕嚕’冒泡聲刺激著貝拉的耳朵,下層水在石灰的發熱下滾沸,間接滾沸了被杯囊包裹的上層水,周以銘扭開了蓋子,把多餘的熱量散發到雪花中。

水很快不再滾燙,周以銘趕忙把水和藥片遞到貝拉嘴前。“不用,我自己來。”

貝拉趕忙爬起,接過水和藥片之後她遲疑了一下。“謝謝你。”

“您是總教官,這是應該的。”周以銘說。

貝拉默然,而後把藥片吞入口,咀嚼了幾下,咽了下去,咽下去後她趕忙拿起水杯往水裏灌,讓熱水衝洗著喉嚨。看她這幅樣子周以銘猜測貝拉肯定不喜歡吃藥。

喉嚨上下聳動發出了很大的吞咽聲,黑暗中能聽見在吞咽聲結束後一個女人不自覺的呼喘,好像憋氣憋了很久。“謝謝你。”女聲再度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總教官,這是我應該做的。”

或許是涼風撕扯開了貝拉腦子裏的霧蒙蒙的桎梏,亦或許是藥起了作用,總之,貝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頭不再那麼暈。

莫裏斯把文件拍到桌麵上,把眼鏡摘了下來,揉了揉眼睛,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十分的疲憊。他端起咖啡杯往嘴邊遞,遞了半天嘴唇也沒有接觸液體的觸感,這才想起來咖啡杯裏麵的茶水已經喝完了。

“貝拉。”莫裏斯衝門大喊。

“幹嘛?”女聲順著門縫傳了進來,俄頃腳步聲越來越近,不難想象是一個女人聽到呼喚後往房間這邊走。

金色的發絲在門沒打開之前就映入莫裏斯的眼簾,而後門被打開,貝拉小小的腦袋從大大的門後探了出來。“有什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