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謂“多了事便好多事”,當上官雨柔看著那跪在門外的白衣女子,隻覺頭皮發麻。
“雨柔,這是怎麼一回事?”白夫人聲音還算溫柔,似昨日被宇文諾頂撞的戾氣消失殆盡,在她麵前的隻是一個溫言暖語的好婆婆。
將那日之事挑著重點講了講,婆婆點了點頭。“好孩子,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見著老太太這樣態度,心下總算鬆了口氣。“但以後你要什麼東西,與管家婆子說即可。也是我疏忽了,未曾想到這些,竟讓你剛入門便自己出去買東西。”說著,竟有些許自責。
別問她為何自責,而不是責難她新婦出門,任誰聽著出去買月事布的理由,也不知如何回複,隻能做婆媳情深。
“那現下怎麼辦?這姑娘說是你買了她,隻願與你為奴為婢。”
“娘,我一婦道人家,身邊丫鬟婆子也夠了。就讓我與這姑娘說一說吧!”
“也好,你來處理吧!”白夫人輕歎口氣,這媳婦兒人好,心善,卻是個好的。倒是自家虧待了她。
走出門,想想還是有些許不放心,招來管家叮囑。
“少奶奶一會去應對那姑娘時,你多照看著點。”也不怪她多想,雨柔救那女子時是一身男裝,給了那麼多銀子,想來這姑娘可不隻是衝著為奴為婢來的。
常言道薑還是老的辣,那姑娘見著上官雨柔一身女裝,當場便是一愣。待她說明了身份,更是一副被騙的模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戲弄於我。”說著,那叫如意的姑娘便嚎了起來。上官雨柔眼角微抽,就憑這說哭就哭的本事,要不是此刻她想訛的是她,她倒會喝個彩也說不定。 見門外管家想進來幫忙,她揮了揮手,找了把椅子靠坐著,此刻要來碟瓜子,那才是美滿了。
哭了一陣,眼見對方什麼也不說,就坐在那看著,如意有點急了。要知道,她葬了老父之後,無處可去,還是聽人說看到他們入了白府,想來是某個少爺,才動了上門來找的心思,卻不想竟是個女子。
“知畫,倒茶。”
“是。”
“看了這麼久,卻也是渴了。”說著,便不客氣的喝了起來。一點也不顧如意變成豬肝色的臉。
“姑娘,你就一點都不內疚麼!”如意微惱,也不哭了,直接忿了過來。
“內疚什麼?”
“你……”見她毫無所覺的模樣,氣更大了。“你一姑娘,扮作一個男子戲耍於我,你就不內疚麼!”
“內疚?”不由輕笑了聲。“姑娘,你葬了老父還剩多少銀子?”
到底是個姑娘家,此話一出,臉突地漲紅。
“如意姑娘,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賣身葬父,我給你一百兩銀子當行了善事。不想你卻上門來尋,隻想為奴為婢報恩。既然如此,我便也就成全了你,正巧後廚少了個粗使丫鬟,你便去那裏吧!”
“你竟要我去做粗使丫鬟!”
“不然呢?”
“我雖不是出身大家,卻也不至於淪落到做粗使丫鬟的地步。”
“看來如意姑娘是瞧不上了!”她笑了笑,眼中卻劃過一抹戲謔。“要不這樣,既然你不願做粗使丫鬟,那便把剩下的銀子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