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我命在此,你若想要,隨時可取。但你是吾妻,除非我死,不然我永不放手。”
床上的人,胸口綁著繃帶,如玉般的容顏毫無血色。南宮菲菲看著他,眼底迷茫一片。是什麼讓他會有如此執念。她與他,不過一場賜婚,她原想逃離,恣意山水,他卻緊追不舍。原想說他不過是放不下顏麵,畢竟如此優秀之人,應從未被拒絕。但放手,亦不過是時間罷了。
可現下如此情景,這讓她困惑不已。
此時,門被敲響,南宮菲菲應聲,進來的是宇文諾的親衛。一襲黑色勁裝,想來他們在裏麵時,他便一直在外守候。她一直都知曉像宇文諾這般的人,怎能至看表麵,從國都這一路行來,除了那馬車上幫駕車的車夫,他們身邊還跟了少人,可卻一直沒有現身。直到他暈死在她懷中,她大聲呼人,此時才知曉大夫已在門外等候。
進門,救治,喂藥,退離,一氣嗬成。這些人從頭到尾沒多問一句,多看一眼。明知是她傷了他們主子,可卻未怠慢她半分,她一直知曉,寧王府的實力。而如今看來,更不得不讓她另眼相待。
“等等。”見這親衛放下藥,又要離開,南宮菲菲叫住了他。
“公主有何吩咐?”
“你叫什麼?”
“諾一。”
“除了你,外麵還有幾人?”
“並無。”
“你主子便隻帶了你一人?”
“是。”
他竟隻帶一人!南宮菲菲眸光流轉,眸光忽明忽暗。
“這是什麼城?”
“江城。”
“給我備一匹馬。”
“……是。”
感受到他那一瞬的遲疑和瞬間的戾氣,快的讓人以為是錯覺。南宮菲菲看著那退離的身影,唇角微勾,看來,也並非毫無責怪呢!
目光流轉間,望著床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大夫說他傷口不深,但失血過多,需一日才能醒來,想來時間也夠她離開了吧!
南宮菲菲眼底劃過一抹內疚,但此時不走,像到這人的難纏,她輕歎口氣。拿過那碗藥,輕抿一口,給他以嘴渡藥。夫妻一場,自此別過。之前的種種,就當兩清了吧!
安靜的屋子,跪著一個人,桌邊擺著一個空空的碗。宇文諾靠坐在床前,眸底晦暗不明,似暴風雨前的寂靜。
“走了多久?”
“一個時辰。”
“走之前,她可說了什麼?”
“並無。”
好無情的女人!
宇文諾臉色微暗,靜靜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跟了我多久了?”清冽的聲音,似不經意般響起,卻讓跪在下處的人,驚出了一身汗。猛然抬頭,聲音帶著一抹恐慌。
“主子——”
“去領罰吧!沒有下一次!”冷冷的聲音,帶著警告。看似清淡的一句話,落在那人身上,卻像是千斤重般,彎下的腰,有一瞬似無法挺立。
“——是。”
諾一站起身,離開房裏。一時間,屋子裏又是一片沉靜。宇文諾垂眸,望著那空碗,眼底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