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聽了張愷的話，並沒有露出半點驚異，隻是淡淡地抬眼看著張愷，“所以……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張愷東張西望地支吾著:“她……很喜歡清芷……”
正當張愷左右為難之際，許妍衝進了辦公室，她小臉漲得通紅，胸前的起伏顯示著她情緒的激動。
顧懷瑾率先不悅地發難:“出去！”
許妍聽到這話，眼裏瞬間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張愷看著很心疼，帶著責備地叫了聲，“阿瑾！”
顧懷瑾不為所動，目光如炬地盯著許妍，“那我就直接問你好了，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許妍眉頭深鎖，沉默了許久才邊哭邊說:“姐姐生前一直跟我說，她有多喜歡你，你對她有多好……”說著說著，許妍哽咽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劃過她精致的小臉，她強忍著悲意，繼續說:“就連她離世之前，也滿心想著你……她讓我成為她的眼睛，好好照看你……”
許妍的泣不成聲，換來的是周遭的一片沉默。
“阿瑾……”張愷剛開口就被顧懷瑾抬手阻止了。
“你們都出去吧……”他手肘撐在辦公桌上，右手握拳抵住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地輕捶著自己的前額:“我想靜靜。”
……
陸南歌的董事之路並沒有她想得那麼順暢，她早料到董事會的那些老狐狸會跟她虛與委蛇，但卻沒想到就算有法律文書，也無法使他們信服。
從陸南歌上任第一天開始，他們陽奉陰違的招數，層出不窮。
陸南歌正對著最新的一個土地開發案的文件愁眉苦臉，文件上的黑色鉛字，她每個都認識。可是組合起來，最終要求得一個完美的方案，就讓她頭大了。
她正一籌莫展地盯著文件神遊，一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突然出現在了文件上。
“這裏有問題。”
陸南歌應聲而望，恰好看到了，被透過百葉窗的細碎的陽光，照得熠熠生輝的沈亦的側臉，輪廓分明，幹淨清雋。
讓她不禁有一瞬的恍神，仿佛看到了年少時的顧懷瑾。
覺察到被熾熱的目光注視的沈亦，側頭看向陸南歌，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裏盛滿了淡漠的疑惑，不再似往日那般輕佻的誘人的假意。
“怎麼了？”連帶著他的聲音也都帶著清清涼涼的淡漠。
突然醒過來的陸南歌，有一瞬被抓包的窘態，不過轉瞬即逝，“這樣的你……有點讓我不太適應……”
“哦？”沈亦轉著調子，拉長了這個音節，唇角輕揚。
“不過……”
“不過什麼？”
沈亦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來回敲擊，饒有興趣的等著陸南歌的下文。
“我很高興……”陸南歌頓了頓，繼而認真地看向沈亦，“很高興你能摘下你的麵具，以後請多多指教！”
沈亦的笑僵在臉上，手指停止了動作。沉默了半晌，隻聽他無奈地搖搖頭，朝陸南歌伸出手:“合作愉快。”
陸南歌回握:“合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