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臉上的溫暖微笑,驟然凝固。
透過門縫,他看到,那個略顯佝僂的婦人,正雙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擦拭著光潔的地板。
不時,挽起袖子,用手臂輕沾額頭上沁出的汗水。
巴昌,也看到了這個情景,他一雙濃眉緊緊鎖住,沉聲道:“尊將,我進去……”
話還沒說完,禦風霆抬起手,聲音裏滿是凜冽的殺意:
“我,親自來。”
這時,一個男主人模樣的小青年,故意地,把手中的杯子慢慢傾斜。
杯中的香檳,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小青年用腳尖,點指著地麵的水漬,對施惠頤指氣使:
“哎,那個大嬸,你過來,把這擦幹淨!”
頓時,周圍的年輕人都發出一陣哄笑。
還有人奉承道:
“梁學,你真牛嗶啊,幾年不見,不但住上別墅,還請了保姆!”
梁學哈哈一笑,把杯中剩下的幾滴香檳,抖落到施惠的頭頂,猖狂道:
“人啊,就是個命!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跡!”
一個,年紀輕輕、不學無術之人,偶然暴富,難免目中無人,猖狂至極。
但,總歸是他命不夠好,恰好碰上了禦風霆。
梁學的笑聲餘韻還未落下,巴昌已一腳把門踹開。
禦風霆大跨步上前,路過吧台時,順手操起了一瓶,隻剩一半的香檳。
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到梁學麵前。
先彎腰扶起施惠,將她交給巴昌保護好。
接著。
“嗵!”
香檳瓶重重砸到了梁學的頭上,瓶身碎裂,鮮血乍流!
幾乎半寸厚的玻璃瓶,生生被砸裂,可以想象,那是怎樣的疼痛。
鼻腔裏傳來,酒精與鮮血混合的詭異味道,梁學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周圍那些紅男綠女,早已震驚地愣在了原地。
這一切,太過突然。
禦風霆和巴昌周身散發的殺意,又幾乎凝為了實質。
他們不過是一群不學無術的小青年,哪裏見過這個場麵?
一時間,全都目瞪口呆地定在那,看著鮮血橫流的梁學,不知所措。
十幾秒的寂靜後,劇痛喚醒了梁學的神誌。
他捂著腦袋,莫名其妙地看著禦風霆,罵道:
“你他媽是誰啊?跑我家來打人?”
禦風霆眉梢眼角,盡是冷峻之色,強壓怒火:
“跪下,給她道歉,我饒你一命。”
說著,指了指站在巴昌身旁的施惠。
眾人:“……”
竟然,讓主人給保姆下跪道歉?
禦風霆聲音冷漠到了極致:
“正常雇傭,我管不著,但,你侮辱人,就要付出代價!”
一聽這話,梁學也是來了脾氣,指著禦風霆的鼻子道:
“你他媽有病吧?我想侮辱誰用得著你管?”
此時,一個身穿豹紋短裙的年輕女人,從二樓走了下來,嘴裏抱怨著:
“你們能不能輕點鬧,酒瓶子都摔……”
說話間,她就看到了一臉鮮血的梁學。
“啊!!”
她尖叫一聲,快速跑下樓,抱住梁學關切地問:“老公,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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