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筱彎下腰將丟在地上的文件袋打開,記憶一下就湧了上來,一直錄音筆,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易筱還記得,就是那個事發後死掉的男人,打開錄音筆,一個男人痛苦的聲音將事情娓娓道來。
“我本來是街邊的一個乞丐,那天,不知道哪兒來的一群男人突然就把我推上了一輛車,他們帶我去買了衣服,還告訴我事成之後會給我50萬,我當時問過他們這個好心人是誰,他們告訴我金主的名字叫易筱。”
內容到這兒就結束了,易筱笑了,“就這些你就定我的罪?”
“我不是傻子。”李卓愷站起身,雙手支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讓你認識到你自己的惡毒,我不介意讓你看看那些人的現狀。”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
“你不隻是狠毒,而且這麼無情。”李卓愷嘴角掛著一點笑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那層東西,嗯?”
易筱剛開始沒理解,後來理解了以後耳朵一下就紅了,“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不需要向我解釋?”李卓愷走到易筱麵前,手附上易筱的耳朵輕輕揉了一下,然後附身在她耳邊,“但你的味道確實不錯。”
“你…”易筱推開李卓愷,身體因為慣性也向後腿,但腳上得傷讓她不負重力一下就跌倒了。
“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樣子嗎?”李卓愷看著痛苦的易筱,很是厭惡,他討厭死了易筱明明很痛苦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你心裏隻要是和我有關的你都討厭。”易筱雙手攢緊,努力的壓製著腳踝處鑽心的疼痛。
易筱上樓的時候李卓愷就看到了,易筱走路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差別,但走路時因為疼痛多少走起來會有些僵硬。
本想上來聽她服個軟,就給她看看的,畢竟他還不想有一個殘疾老婆。
易筱仰起頭看著李卓愷,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說話的語氣都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我…不奢求你會相信我,但嫁給你,我是被迫的…”
聽到被迫二字李卓愷的眼神裏開始變得陰霾,蹲下身,大手捏住下巴,“你是被迫的?要不是因為你,現在住在這裏的人就會是遙遙,我也不會這麼厭惡這裏。”
話落地,李卓愷連多一眼都不想看易筱一眼,“你在我這表演這一套沒有用。”
易筱活動了一下下巴,兩眼看著地麵,眼淚都沒有留下來的欲望,齊遙的離開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能問個問題嗎?”易筱的聲音很輕,但卻擲地有聲,“當年,我...的事情是你的意思,對嗎?”
在這件事上易筱依舊不能坦然的說出口,她進過監獄,在監獄裏渡過了一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在裏麵經曆的每一件事都還曆曆在目。
李卓愷沒回答,走過一地的殘破離開書房,獨留下易筱一人,捂住疼痛的腳踝,易筱的淚落在了厚厚的地毯裏,瞬間消逝。
在問出口的同時易筱也害怕,害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擊破她所有的堅強。
如果可以這樣一直自欺欺人,易筱寧願李卓愷永遠不會親口告訴自己,是他親手將易筱送進深淵的,這樣就可以一直告訴自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