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這樣的傷對我也算不上什麼。”
冷奴忍著疼將箭拔出,鮮血頓時從她肩頭湧了出來,她倒也是硬氣,五官都疼的扭曲了起來,卻半點聲都沒吭。
發現自己已然不受威脅的秦嵐惠卻隻是呆征在原地,沒有半點逃跑的意思。蕭斯年恐怕是場內最理智反應也是最快的人,他一個起跳縱身來到秦嵐惠身邊抱住她就往回跑。冷奴見狀,忙將手中的短刀朝著蕭斯年背心飛出,但這早就在崔浩之的意料之中,崔浩之本就是暗器之王,手中擲出一把鐵蓮子,竟是後發先至將短刀打落在地。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莫要怪我了。”蕭錦繡眼見大好局勢被打破,她知道機會稍縱即逝,頓時惡向膽邊生,手中的短刀對著越敏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驚呼聲衝口而出,隻是蕭錦繡和越敏之間幾乎是零距離,誰也沒有能力阻止這可怕一幕的發生,隻能眼睜睜看著刀刃刺入越敏的胸膛,鮮血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原來刀子刺入身體是如此火辣辣地疼痛呀,越敏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慢慢閉上了雙眼,留在她眼中最後的影像是蕭斯年蕭斯言兩兄弟痛不欲生的模樣,還有謝韞萬念俱灰的表情。
這一切終於是要結束了呀,對不起各位了,容我先走一步,因為我終究不屬於這裏,對我而言死亡並非是終點,而是新旅程的開始,真的真的對不起大家,就讓我任性最後一回,讓我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吧。
喧鬧聲嘈雜聲漸漸消失,越敏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片虛無。
越敏所不知道的是,蕭錦繡殺了她便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保護屏障,在享受到報仇雪恨快意的一刹那之後,蕭錦繡和冷奴即被羽林衛的箭雨射成了刺蝟。而讓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每個人都看到了越敏被刺的那一幕,可是現場除了一灘新鮮的血跡外,竟然完全找不到越敏的屍體,也就是說,越敏神奇地消失了,而她究竟是生是死也變得沒有定論。
一場盛大的婚禮最後成了一場可怕的殺戮,隻不過在這場殺戮中,沒有一個人是贏家,卻也沒有一個人是輸家。
蕭錦繡和冷奴自認為報了仇,最終伏法被殺,至此,大梁朝最可怕的隱患被清除。而趙王蕭斯年或許是那日受到太大的打擊,從此對一切都心灰意冷,在主動上交了鎮北軍的軍權後攜王妃秦嵐慧去往了他自己的封地,牧守一方,除了皇帝每年的例行邀約,幾乎從不踏足京城。
而曾經無比輝煌的趙王府也漸漸變成了一座充滿了寂靜和回憶的府邸,府裏大多數人都隨蕭斯年去往了封地,留在京城王府裏的隻有兩人,一位是采菱,另一位便是銘煙。他倆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因為他們始終覺得傅明月的魂魄就在這座府邸裏遊走,而他們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傅明月燦爛的笑臉。
蕭斯言將越千帆認為兒子,改名為蕭念,對外宣稱這是他的骨血子嗣,並將蕭念交給崔妍妍撫養,崔妍妍待蕭念有若親子,念念最終在所有人的關愛中茁壯成長。謝芳菲醒來後,雖未被剝奪貴嬪稱號,卻被蕭斯言直接打入冷宮,寂寞孤苦地渡過了餘生。
越敏,哦不對,應該是傅明月,不知過了有多久,她終於再次恢複了意識。首先她聽到儀器發出的極有規律的聲音,然後她試著睜開眼睛,她看到的是一間技術含量極高的高級單人病房,當她看到床邊那一整排精密的儀器時,她發自內心地笑了,因為,她回來了,她終於回到了她自己的那個時代那個世界,而經過生離死別的她,已是浴血重生,再也沒有什麼打擊能將她擊垮了,她將再次元氣滿滿地出發,迎接新一天的太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