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連忙笑著上前答應,“姑娘客氣了,能幫上貴嬪娘娘的忙,這本是小的福氣,不敢有其他奢望。”
然後,領隊轉頭對著越敏和另一位樂女說:“越姑娘,柳姑娘,那就麻煩你倆跟著這位姑娘幫忙伺候貴嬪娘娘更衣休息,這可是天大的福氣,你倆要小心伺候才是啊。”
越敏隱隱覺得事情哪裏有著不妙,但她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嗎?看來自己的這一次生死,還是和謝芳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貴嬪落水,衣衫盡濕,在座的諸大臣們都有關切好奇之心,奈何禮數上不方便,隻能遠遠地站在一旁觀望。
“芳菲受驚了,趕緊去更衣休息吧,朕立刻讓禦醫前來給你把脈。”蕭斯言一臉的不快,實在不方便當場發作,無奈何還要做出溫柔的姿態。
謝芳菲整個人都在發抖,顫聲回答,“臣妾謝過陛下,都是臣妾的過錯。都是因為臣妾平日裏疏於練習,這才失足跌入湖中,擾了陛下和趙王殿下的興致,臣妾實在是羞愧已極。”
“貴嬪說哪裏話來,臣萬不敢當。”蕭斯年連忙回話。
“快下去歇著吧。”蕭斯言不便再多責備,溫言安慰道。
在一眾侍俾當然也包括越敏在內的簇擁下,謝芳菲被送入了內院。柔娘身為女總管,在蕭斯年的示意下自然當仁不讓走在了最前頭。
一番緊張鬧騰過後,謝韞回過神來才發現,原先十二個樂女隻剩下了十個,而不見了的兩個人中恰恰有越敏。
謝韞感到心中一陣不安,忙裝作不經意地問樂隊領隊,領隊哈著腰回答,那兩位樂女因為不是隊裏的台柱,所以剛才貴嬪娘娘身邊的婢女說需要人差遣,便一同伺候貴嬪娘娘去了。
謝韞有心想要跟進內院,奈何他雖身為謝芳菲的族兄,但畢竟是個男子,尚未走到內院門口已被一名婢女攔住了去路。
“謝大人留步,娘娘隻是受了驚嚇,身子並無大礙,現下正在休息,還請謝大人放心便是。”
謝韞隻好停下腳步,心中雖焦急,但他也知道今天這日子太重要,越敏的身份又實在太敏感,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的好。
“你等小心伺候娘娘,但凡有任何狀況,記得隨時來報。”
“奴婢謹記在心。”婢女回答的謙卑得體。
待謝韞轉身離去,婢女臉上謙卑的神情頓時消失無蹤,原來此人正是冷奴。她心中暗自冷笑,姓謝的,你別以為沒人能識破你的心思,你哪裏有半點把心放在你族妹身上,你擔心的無非是傅明月那個小賤人罷了。當初我家王爺和世子遇害,你也是元凶之一,好,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斷了這個念想,我也要讓你嚐嚐生離死別是個什麼滋味!
在蕭錦繡阿蓮還有冷奴三人的包圍下,越敏被一路帶到了謝芳菲的臥室內,臥室內除了她們五人外再無他人。
阿蓮和冷奴先幫著謝芳菲換過了幹淨衣裳,阿蓮扶著謝芳菲慢慢躺下。蕭錦繡對著冷奴使了個眼色,冷奴心領神會上前對著阿蓮和謝芳菲的頸動脈處一人一掌,幹淨利落地將二人打暈了過去。
冷奴將暈過去的謝芳菲塞入被中,背朝著門,而將阿蓮擺了個坐靠在床榻邊的姿勢,這樣旁人對著窗戶咋一看,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來。
做完這一切,蕭錦繡和冷奴的目光全都轉向了越敏,她們本以為越敏看到這一切,會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瑟瑟發抖,誰知她們看到的是一臉平常神情的越敏,就連呼吸也沒有半分急促緊張。
“傅明月,或者說,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越夫人。我想你那麼聰明,自然知道我是誰?”因著門外有謝芳菲的婢女守著門,倒也不怕有誰會這麼大膽子突然闖進了,蕭錦繡索性將臉上的人品麵具也拉了下來,用一張遍布傷痕的臉對著越敏。
“我自然知道你是誰,你是蕭錦繡,在你心中,我就是你的殺父殺兄仇人,所以,你不惜一切代價,采取各種手段,甚至親手毀去自己的容貌,吞碳來改變自己的嗓音,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殺了我,替你的父兄報仇而已。好吧,我承認自己輸了,我終究還是落入了你手,你要殺我盡管現在動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