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苦命生涯(1 / 3)

裴淺壞心思上頭,根本沒有送我回家!開到我家樓下時,又將車頭調轉駛向攬桂禦庭!

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到了哪兒,隻覺得起先坐在一個有點硬的座位上,後來被一雙強有力而溫暖的懷抱結結實實的抱了起來,這時我蜷動了一下,小聲道:“媽,不是我說的......”聲音很委屈。

裴淺探手去摸摸我的額角,果然是發燒了......

我覺得我每次生病都像是靈魂浮出身體去旅行一樣,連做的夢都是一片空白。發燒感冒流鼻涕一齊上陣,我睡得極不舒服,翻來覆去,卻又不能醒來。半夢半醒間很是焦躁。

“起來,喝點水。”這是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覺著頭被托起來,溫熱的水灌了進去,幹燥的喉嚨一片涼爽。我舔舔唇,眼睛還是閉著的,手卻很主動地抱上去:“爸爸,你回來了。”

手下的身子僵了僵,有點發燙。我的臉埋在男性氣息濃重的布料裏磨了幾下:“冉冉沒事的,爸爸早點休息。”

“把......把藥吃一下。”那個聲音有點慌亂,緊接著什麼東西被掃到地上去了。

我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老爸......唔......”

眼前閃動的黑影遲滯了一下,接著我的頭又被托起,幾乎是粗暴地被塞入兩片藥,連水都喂得有些慌亂。我嗆了兩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涕流了兩大掛。

“唔...唔......”鼻子快被捏斷了,老爸怎麼這麼用力?是不是我的鼻涕噴到他身上去了?

沉沉的睡意襲來,我顧不了其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當我頭昏腦漲地起床時,先是抱膝在床鋪上坐了一會兒,等脹脹的腦袋不再暈了,這才起身。

待我起身時才注意到壞境的陌生,八成是被帶到綿綿家來了。早知道就不去歌廳了,還給綿綿帶麻煩。也不知道昨晚她是怎麼把自己帶回家的?對了,好像昨晚我還看到了那個妖孽,難道是他幫忙的?

我從床頭櫃拿起自己的手機,看看時間是早上四點多些。再看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強撐著起來,打算留個字條然後先回家換套衣服再去上班。待我把房門打開時,完全沒有料到的情況發生了......

“難道綿綿也住攬桂禦庭?”我看著有點眼熟的裝潢,再轉頭看看窗外景色,現在天還沒有亮但是大概還是能看清楚的。我似乎看到了...對街的我的小公寓......我的腦子馬上清醒過來,全身的細胞開始拉響警報。

我認識的住在攬桂禦庭的人,毫無疑問隻有一個。

一想到那張冷冷的、陰險的、斜眼看我用紅筆芯塗手指的臉,我大汗小汗冷汗熱汗全都出來了,感冒瞌睡蟲也全被滅光了。我是怎麼到他家的?難道是我病得發昏了死乞白賴地扒上他的車?又或者是自己一頭栽倒在他的車頭,他才不得已帶自己回來的。那綿綿呢?綿綿去哪了?

越想越感覺恐怖,那隻妖孽心眼黑黑,又小氣又愛記仇,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把我帶回家來。想想這裏是他的地盤,我腿都軟了,先溜為妙!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電梯處,金色電梯上倒映著我傻乎乎的影子。我眯著眼找了找按鍵板,扳開按下。頭頂上突然傳了一聲尖銳的警報鳴叫聲,我被嚇得尖叫一聲一屁屁坐到地板上。

與此同時,這房子的主人也被吵醒了,從臥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狼狽坐在地上、全身發軟的落跑笨蛋蘇冉。

我一看到他,背馬上僵直,緊緊地貼著大門,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有做!真的什麼都沒做!”

他還有點睡眼朦朧,慢慢地走過來蹲下來,眼睛和我在一個水平,探手過來摸摸我的額頭:“還好,燒退了。”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從胸口發出的,悶悶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是傻在那裏。又感覺他還揉了揉我的頭發,然後拉我起來:“生病就不要到處亂跑,時間還早先去休息一下。”這種很親密的口氣,簡直讓我理解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