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五六點了,橙黃的夕陽透不過兩層加厚的窗簾,整個臥室沒有一絲光亮。
葉陶陶又是在一夜的宿醉中緩緩蘇醒過來,“啪”一隻蒼白的手按亮了床頭燈。強烈的燈光讓她微微眯起的雙眼又閉上,眉頭皺的死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坐起來,雙手支撐著太陽穴,腦袋裏嗡嗡直響仿佛要爆炸了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的起皮的嘴唇,把擋在臉上的頭發隨意的往耳後一撩,露出一張毫無血色蒼白的臉。
葉陶陶覺得自己真的是頹廢到一定程度,渾身疲累得連掀開被子下地這樣簡單不過的動作都覺得累得慌。若是可以她真的就想一直躺在床上不起來,可是她真的太渴了,她可不想當做被渴死的新聞笑料。
拖鞋整齊的擺放在床邊,酒瓶子、煙頭也讓人收拾的幹幹淨淨,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茉莉味兒清新劑的味道。
除了一臉腎虛樣的葉陶陶,這裏一點也不像個墮落者的房間。她不由得撇撇嘴,不知道葉思齊那啞巴昨晚上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穿上棉拖站起身來,一陣暈眩感讓她不由得倒退兩步,扶牆站了一會兒才沒跌上一跤。
她真是太虛弱了,連日的黑白顛倒,醉生夢死幾乎掏空了她整個身體,現在的她看上去真的可以用頹靡不振來形容了。
淩亂的長發又落到眼前,她一邊撩到身後,一邊擰開了房間門。
客廳裏沒開燈,到處都透著一股子寂靜。
葉陶陶皺了皺眉,往隻要她出來的時候,葉思齊老早的就端了杯水站在門前等她喝了。
這死子不知道上哪兒鬼混了,葉陶陶暗暗在心裏罵道。
今她隻能自己去廚房喝水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整個家裏顯得更加空曠了。
她一連喝了三四杯水這才覺得重新活了過來,嘴裏幹燥的分泌液也變得柔滑。
桌子上擺放著的飯菜早已涼透,葉陶陶隻是看了一眼便抬腳向客廳走去。
她躺進柔軟的沙發裏,拿過桌上的煙點燃,深深的吸上一口再吐出,她的麵孔便隱在了濃白的煙霧後麵。
她已經破產一個多月了吧,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前一刻她葉陶陶還是訊飛風投企業的老總,職場精英,人人追捧;下一刻就變成投資失利,身無分文,人人避之不及的失敗者了。
怎麼就投資失利了呢?那個項目在投資之前她還認真詢問過周俊達的意見,他過沒問題自己才投的這個大項目啊。
想起周俊達,她就想起明明一個月前他們都要訂婚了呀。
一想到周俊達那張臉,葉陶陶拿起煙狠狠的吸了兩口,好像這樣心裏才沒有那麼堵得慌。
周俊達這王鞍自從自己破產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媽的,遇到事兒跑得比兔子家爹都快。
胸口一起一伏,彰顯著葉陶陶此刻內心的氣憤,她真是恨不得找到那衣冠楚楚的王鞍狠狠揍他一頓。
算了,不想他了,越想越氣。
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得以稍稍平複內心的情緒,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養神。
靠,葉思齊這啞巴跑哪去兩現在還不回來,怕不是看她真的破產了也溜了吧?
想到這兒,葉陶陶心裏那股氣又蹭蹭的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