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最美四月天,桃花滿園,杏花爭豔,花開正好,溫度適宜。

這個美麗的傍晚,濃墨重彩的夕陽把秦飛雪家別墅二層的書房紗窗染得血紅一片,帶著一抹美輪美奐般詩情畫意的寫意色彩,它在告訴人們這個別致的春天有多美。

可是做為自由撰稿人的秦飛雪整整一天伏案工作多時,實在實在是累極了,已經顧不上欣賞窗外多麼浪漫的夕照顏色,一心隻想沉沉睡去,誰也不要來打擾。

正當飛雪甜甜酣睡之際,外麵的一頓暴喝聲音驚醒了她的美夢。

“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還記得這是你的家嗎?你還想要這個家嗎?”暴怒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傳來,擾亂了飛雪的心神。

飛雪有些頭昏眼花地抬起雪一般白皙的手腕,看一眼鑲鑽的勞力士金表,她才剛剛睡了半小時多一點,就被窗外的叫罵聲驚醒了,真是過分哦。她不免心情煩躁。

飛雪感覺身體裏有些燥氣,就掀掉身上的華麗錦被,打算轉個身向裏接著睡。

沒成想剛才怒喝之人的叫喊聲一時之間更大起來,這哪裏還睡得著。

飛雪就這樣無端被吵醒,想著夜晚可能又要經曆可怕的失眠,她心裏不免有些惱怒,索性坐了起來,企圖製止吵鬧聲。

熱鬧無比的叫嚷聲顯然從她別墅小窗的後院傳過來,她下了地,輕輕推開小窗,叫罵聲登時更加清晰,“你這個敗家子,你還有臉說這些話?我問問你,這還想要怎麼敗這個家呀?……你還有臉提錢?你拿什麼救這個家呀?你提錢,我和你媽都替你臊得慌!要不是因為你,咱們家能敗落到這步田地?”

原來是老子訓兒子,這不稀奇,稀奇的是住這樣的房子怎麼還說家是敗落了?眾人皆知,他們那一排是這小區地理位置最優的,而且是最大戶型的,是這小區裏麵最貴的別墅了,住得起這房的起碼都是豪門,他老人家何必這樣自謙,自謙得簡直有點象瞧不起人啦。

他們家庭前小院占地相當大,整個院落中間一排木棧道,兩邊分別種植著名貴的花花草草,靠近小院外欄處一側是一處石雕噴泉,特別漂亮的那種。另外一側是一排花架式的涼亭,上麵爬滿了紫藤,把小院的氛圍烘托的浪漫典雅。花架下麵是一組仿古的座椅,相當精致考究。而對麵的豪宅更似瓊樓玉宇般光彩華麗,聽說他們家的大豪宅裏是帶泳池的那種,飛雪一直也想要這樣的,但一個是價格太貴,一個是數量不多已經售罄,所以,她最後選了這個偏小戶型的。

飛雪抓過手邊的眼藥水滴了兩眼,幹澀的隱形眼鏡登時分外明亮,剛才累得忘了摘掉它們,不過幸好忘記,不然這場好戲就沒法看仔細了。

隻見站在她對麵罵人的是一位年過半百之人,頭發雖已花白卻根根豎直,挺闊,透著那麼重重的倔強,這位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想是很英俊標致的,現在也還英氣猶存,一件平整雪白的襯衫,顯得幹練穩重,直直的腰板顯得氣質不俗。隻是他這時臉上怒氣衝衝的,早把飛雪小小的惱怒壓製了下去,忘了衝他們喊停。

飛雪猜測老先生旁邊站著的肯定是他的夫人,體態玲瓏,風姿綽約,這時雖然臉上也帶著怒氣,但眉眼之間卻不失嫵媚神情,想來她年輕的時候不定得美成什麼樣呢。隻是她現在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父子,並不搭話,絲毫沒有要偏袒一下兒子的意思。

他們倆人往門口一站,堵住了門,別人根本別想進去。

那個被罵的兒子尷尬地站在他父親對麵的木道邊上,背對著飛雪,穿一身價值不菲的正品休閑裝,襯得那一身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簡直讓人吃驚的體型,跟個名模似的標準。目測這二位老人家的遺傳基因,不看臉也猜到定是位花樣美男了吧,看得飛雪是目瞪口呆,已經忘了衝他們喊停。

據飛雪在二樓的目測,他有一米八十多的身高,體型標準,發型也是絲絲不亂,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聽訓,被罵得七葷八素的也不敢還一句嘴。

飛雪光看著這可愛的小背影就開始心生同情了。

他父親不依不饒,大聲罵他不識好歹,不知死活。罵了半天累得喘息起來。趁這空兒,做兒子的輕聲說了一句,大概是說:“爸您別上他們家人的當,他們憑什麼給咱們投錢?肯定是有陰謀的!您別拿他的錢,行嗎?您的啟動資金我給您弄。”

這話聽上去不差什麼呀,兒子想給老爸解個燃眉之急,這是體貼又懂事,多讓人感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