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羽顯得毫不慌亂,從容的回答道:“師公多想了,前人有雲: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因此殤羽才不跪。”

穆鄲毫不掩飾他那讚賞的眼光:“好一個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你是女子,又有何不可?”

殤羽繼續答道:“師公此言差矣,有道是巾幗不讓須眉,羽兒又怎會輸於那些兒郎?”

穆鄲咄咄反問道:“丫頭片子,那你師父也算是你的父母吧?而老頭子我是他們的師父,既然如此,你還不跪?”

“哎,師公,”殤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都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一個小女娃娃,和他們又不一樣,自然是女兒膝下價連城,誰也不跪啦!”

穆鄲哈哈大笑:“好個機智聰明的小丫頭,好個女兒膝下價連城啊!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心高氣傲!”

看出來那是自己找的說辭了?

殤羽也不介意,甜甜道:“羽兒這番話,師公可滿意?”

穆鄲點點頭:“自是滿意至極!不過丫頭你這般無情,可會傷了有情之人啊!”

殤羽聳聳肩:“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種事多了去了,不是嗎?”

穆鄲瞥了南宮翎一眼,見後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才道:“這話倒是不假。”

像是想到了什麼,殤羽忽閃著眼睛問道“師公怎麼想起來這裏了?莫不是找師父有事?”

穆鄲朝明溪、易鴻望了一眼,道:“起身吧。”

跪在地上的明溪易鴻起身,明溪笑道:“許久未見師父了,徒兒這次定要與師父好好敘一敘舊!”穆鄲回頭對殤羽道,“丫頭也過來吧,我可是看你身子有些不對勁呢!”殤羽張大眼睛,他竟然知道?

而後嫣然一笑:“好啊!”然後蹦蹦跳跳的與幾人離開了。

米心呆呆的站在那裏,她的心裏很糾結啊很糾結,這麼一個糟老頭,竟然是她的師公?

南宮翎也坐在座位上從未動過,手輕輕的放在了胸口,那老頭……看出了他的身份……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殤羽這邊,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你們說……我是天命者?”殤羽倚靠在床沿,一隻手扶著頭,另一隻手有規律的敲打著床沿邊。

易鴻點了點頭:“是。”

殤羽笑了:“我為何要相信你們所說的?”

“為什麼不相信呢?”明溪斟了一杯茶,送到穆鄲的手中,“師父,請喝茶。”繼續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傾城簪,不也說明了這一切?”

殤羽摸了摸下巴,笑道:“唔……這倒是……”

“傾城簪?”穆鄲淺飲一口茶,揚揚眉道,“傾城簪都在丫頭你這裏,還不相信?”

“傾城簪又能說明什麼?”殤羽自顧自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師父的茶藝不是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