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1)

走出密道,三人隨處逛逛,這裏隨處樹立著十字架,上麵定著幹枯的軀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一樣,散發出屍臭;街邊不在有房屋商店,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了。

順著唯一的石子路走,來到一處庭院裏,院子被許多高大的墓碑圍起來,院子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雕像,一個年老的人佝僂著身體,頭發披散遮住臉,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人身上長滿眼珠,一個個突出來,像是都盯著自己,讓人脊背發涼。

庭院裏還有怪物,它們緩緩繞著雕像旋轉,跳著不知名的舞,嘴裏是意義不明的話語。

敵眾我寡,三個人決定不驚動它們,悄悄繞過去,到對麵的屋子裏去。

提心吊膽的走到亭子的另一邊,三人順著打來的門進去。

屋內一個簡陋的平板床上躺著一個人,床前站著一個身穿教會袍的女子,銀白的發絲如月光,光從背影看就能知道她必定是個美麗柔弱的女子,然而她正在認真而小心的掏出床上的人的內髒,裝進旁邊盛有類似防腐液的瓶子裏:再從另外的容器中掏出些什麼類似肉塊的東西塞會那個人體內。到處都是血液和肮髒的防腐液。床上的人還發出細微的呻吟,背後長出的許多條觸手在緩緩移動,本應是雙腿的地方被巨大的魚尾取代,五官腐爛到看不清樣子。

四周還是些類似怪物的雕像,它們好像都靜靜的看著女子和那人。

察覺到有人進來了,那女子也沒有停下手裏的事,她正在縫合一道切口,靜靜開口,仿佛她隻是在插花時和別人聊天:

“晚上好,迷途的獵人們,你們窺視了神聖的儀式。”

嘴裏說著,手上細致的將切口一點點縫好,像是在做細致的藝術品加工工作。

“隻要完成了這個……”女子將手輕撫在那人腐爛的麵孔上,溫柔的如同母親對待新生的孩子。

“隻要這個儀式完成,我們就擁有了自己的神明。令人興奮不是嗎?”

說完她就轉了過來,正麵麵對三人。

她的確是位美女子,即使她現在滿身血汙也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像月光下的水潭一樣寧靜美麗。可是現在卻染上了瘋狂的顏色,像一杯濃重的墨汁一樣,慢慢擴散到整個水潭。

“可是,你們破壞了儀式,現在怎麼辦呢?”

嘴角原本寧靜溫柔的弧度慢慢擴大至癲狂,語氣卻平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就讓你們成為下一次一個的祭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