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大雨，在這種隻適合睡覺的天氣裏我卻被一個短信叫了出來。短信的內容簡潔明了，很符合蕭禦的氣質。
“今晚七點，老地方見。”
我問都沒問就呲牙咧嘴的換上大衣，赴約。要說不去也可以，隻不過誰都不知道那朵高嶺之花什麼時候會發火。再說了，拒絕一個從高中就對我十分照顧的好基友，不是我的風格。
雨天的車不好開。盡管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不可避免的吻上了前麵那輛A8。
“怎麼回事啊？會不會開車？不會開車回家玩去！”A8的司機伸出頭罵我。我尷尬的笑了笑，給人家賠了個罪，也賠了點錢。不過這麼一鬧，準時赴約是不可能了。
我剛上車，就接到了蕭禦的電話。
“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他的聲音很涼，能讓人從頭涼到尾，還是由內而外的那種。
“這不是下雨麼，我追上了一輛A8，剛把這事弄完，等我會哈。”我解釋道。
“嗯。”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蕭禦口裏的老地方是我們在還是學生的時候經常去的一家咖啡廳。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裏的老板還沒換，老板娘也沒換。
“楚一你來了？蕭禦等你好久了。”老板笑眯眯的對我說。我朝他笑笑，沒說話。
蕭禦坐在他以前就常坐的位置，看樣子像是在辦公。我跺跺腳，想把從外麵帶進來的寒氣驅出去。我怕等會我會變冰糕。
“坐。”他繼續著他的工作，對我的遲到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我心虛的看了看手表，不好意思的開口，
“那個，等我很久了吧...”
“還好，也就五十分鍾。”他的語氣依舊冰涼。
我尷尬的笑笑，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是溫的。
蕭禦合上電腦，朝我笑了笑。
我忽然覺得今天不太好過。高中以後我見過蕭禦的冷笑，嘲笑，皮笑肉不笑以及一係列的不懷好意的笑，卻從來沒見過他今天的這種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的笑。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沒生氣，今天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噢....要多少？我這還有點，不夠了我還可以給你想想辦法..”以前的同學借錢的時候都是這樣，一臉溫和還請吃飯的。
氣氛突然有點尷尬。
“哈哈哈哈哈..”正在開發新口味飲品的老板突然笑了，還險些失手打翻了杯子。我有點蒙。
“我不缺錢。”他的表情不大對勁，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你知不知道隻有跟你待在一塊我才有想笑的欲望？”
“..不知道。”
“因為你總是這麼，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也懶得猜他要幹什麼了。
“楚一，你還記得以前的日子麼？我媽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她想你了。”
以前的日子啊，想不記得都難。
有人跟我說人對於不好的記憶總是偏向遺忘，我卻不覺得。因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那些記憶還縈繞在腦海中，從不曾遺忘。
“以前啊...記得不是很多了，也就記得你幫我打過架。想想高中時你的麵癱臉還沒練出來，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那你覺得是以前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
“都好，你可是蕭禦啊。”
“那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麼。我媽說她想你了。”
窗外的雨還是沒停，我轉過頭看向那一片朦朧。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日。是我媽媽的忌日，是蕭禦媽媽的重生之日。
更是，我的生日。
“我喜歡你。”他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我卻能感受到這句話裏的溫度。
我看向他，四目相接。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