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諾已經記不清楚這次住進醫院了,見證了兩位醫生跳槽,五名護士離職的她在這裏沒人不認識……

這兩年多裏,魏雅諾從最開始的躲躲閃閃,硬是熬到如今的坦然麵對。

起初,還有人會因為她的經曆而在背後偷偷地議論,她也都選擇了默默的忍受下來,畢竟大家說的都沒有錯。可現在,大家對魏雅諾更多的是疼惜和不平……

而這次,她是因為兩根肋骨骨折住進醫院,臉上淤青也都清晰可見。隻有26歲的魏雅諾臉上寫著的是蒼桑,是悲切,是痛恨……

她靜靜躺在床上,窗外下著細雨。入秋了,雨水漸漸多了起來,天也突然涼了一大截。魏雅諾閉著眼睛,躲在被子裏的雙手下意識的將被子收緊,跟著收緊的還有她的思緒。

兩天前。

“啊!……”一聲悲涼的慘叫聲伴著玻璃杯撞擊地麵碎裂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

魏雅諾半截身體撲在桌子上麵,臉頰的汗順著脖頸流進胸口,眼淚充斥著眼眶,她想極力忍住,但卻無能為力。嘴角血跡斑斑的她,左半邊臉已經明顯腫脹起來。

可她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因此停下來的意思。他走向魏雅諾,滿臉意猶未盡的表情。男人伸出手揪住魏雅諾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魏雅諾別過頭去,她實在沒辦法在正視這個男人的眼睛,這個她一直深愛著的男人的眼睛。他的凶殘變態讓她渾身不停顫抖著,她不敢有任何的祈求,因為那樣可能會被打得更慘。同樣,她也記不得這是他多少次對自己動手。

“你說啊……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男人一身酒氣口齒不清的說道。

魏雅諾默不作聲,因為現在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錯,不說,也許還能稍微好點。

男人急了,他將魏雅諾一把揪到自己麵前後,抬起另一隻手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的轉了過來,“你看著我啊?為什麼不看著我?你是不敢看我嗎?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麵有別的人了?”

魏雅諾拚命搖著頭,想出聲,但已沒有力氣。

男人不依不饒,他的手接著劃過魏雅諾的臉頰,變態猙獰的一張臉和恐怖片裏沒差別,“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分手,為什麼?!!!!”

這個男人像瘋了一樣將魏雅諾甩了出去,魏雅諾的腹部狠狠的撞到了桌子上,頓時一陣劇痛傳來,魏雅諾徹底沒有了抵抗力。

她順著桌邊慢慢滑落到地麵上,雙手捂著疼痛傳來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男人釀嗆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又再次抓住她的頭發繼續問道,“那你還和我分手嗎?還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大力晃動著手。

魏雅諾被晃的一陣惡心,疼痛感也更加的明顯,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微微說道,“不,不分,不……分。”

話音落下,魏雅諾再無意識,等她醒來,就已經躺在病房中……

動手的男人叫尤彬,和魏雅諾上大學時認識,是比魏雅諾大一級的學長,他們同修心理學。在學校的時候,尤彬是個標準的學霸,陽光帥氣溫暖細膩是他的固有標簽。他很喜歡打籃球,學校裏不知多少女孩為他芳心盛開又為他黯然慘敗。尤彬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沒人知道原因,也沒人敢問,久而久之,他就如神一般活在這些姑娘心裏。

然而一次無意的碰撞,魏雅諾在尤彬心裏紮下了根。

這天學校放假人不算多,尤彬約著哥們兒在球場打球,結果他哥們沒注意一個不小心將球砸到了正在欄杆邊看書的魏雅諾頭上。魏雅諾被砸的暈頭轉向,書也掉到了腳邊。可尤彬的哥們兒並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以為魏雅諾又是借著看書的名義在這偷窺他們,便沒好氣的說道,“你沒長眼啊!籃球飛過來也不知道躲一下!你說你們這些小姑娘沒事能不能做些正經事,成天在這圍著我們煩不煩啊!?”

魏雅諾早已清醒,聽到這有的沒的一番話瞬間惱了起來,“你說誰沒事幹?!我在這好好看著書,你一個籃球砸過來,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反到先數落我,你有病吧你!誰在這圍著你轉,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你長的那樣,多看一眼少活十年你知不知道啊?你們宿舍沒鏡子嗎?!還有,你砸了我是不是該跟我道個歉?!你以為我好欺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