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玗拎著手袋,滿心期待開門進房,老式的簡陋木屋,鞋櫃上的漆都剝落了。
一雙高跟鞋猝不及防地灼傷了她的眼睛,她的瞳孔不禁狠狠一縮。
煤油燈的光不是很亮,但夢玗卻依然看清楚了。
粉色鹿皮,洋貨,上麵鑲嵌著閃耀的鑽石。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金靈茉的高跟鞋,她曾經不止一次在她麵前炫耀。
如今這一雙鞋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薛子影的住處。
有一種不好的念頭在金夢玗心裏萌芽,她當即掐斷。
這不可能,幾天前薛子影還在她身邊溫柔繾綣的答應要帶她遠走高飛。
他當年孤身來原州求學,是她省吃節用供了他四年。
臥室傳來女人的呻吟聲,嬌媚綿延,伴隨著男人粗重的喘吸。
金夢玗的心髒驟然縮緊,本能的想要逃避,腳卻鬼使神差的走向臥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一道門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裏麵是地獄。
心一陣一陣的抽搐,金夢玗恨不得立即推開,卻又害怕推開。
“子影,你說是我好還是我姐姐好?”金靈茉嬌喘著,斷斷續續的問。
“當然是你好了,你姐姐這個人就是假清高。”薛子影想也不想的回答,旋即是兩個浪蕩的笑聲,刺的金夢玗鼓膜疼痛。
金夢玗的世界徹底崩塌。
一陣血氣湧上頭,金夢玗終於一把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切淩亂不堪,薛子影和金靈茉一絲不掛躺在床榻,交頸纏綿。
她渾身僵硬,這一切像一顆巨雷將她炸的粉身碎骨,緊緊攥著的手袋落在地上。
裏麵是沉甸甸的大洋,聲音清脆。
他們聽到動靜,驚鄂回眸看著她,慌忙拉被子捂住裸露的身體。
金夢玗含著淚笑了起來,聲音凜冽:“好一個假清高?你們聊的很投機啊!”
她堂堂督軍長女看上一窮二白的他,竟然是假清高?
薛子影慣常溫柔的神色斂起,眸光冷漠疏離毫無愧疚之意:“小夢,既然你發現了我也不想再瞞你,我愛的是你妹妹靈茉。”
她微微一怔,麵色一片慘白,卻強壯鎮定反唇相譏道:“是嗎?可惜她不愛你。”
“我當然愛子影。”金靈茉縮到薛子影身後,那委屈樣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金夢玗諷刺一笑,指著金靈茉對薛子影道:“她就是喜歡搶我的東西,得到再扔掉,從小到大都這樣,你以為她看的上你。”
她試圖讓薛子影清醒一點,這麼多年的感情她舍不得就這樣放棄。
金靈茉這個人眼高於頂,必然是要嫁名當戶對的人家,這一點沒人比金夢玗更清楚。
“你胡說,你不要挑撥我們。”金靈茉淚眼盈盈望著薛子影,純潔的大眼睛分外無辜。
她天生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我不想和你在這裏浪費唇舌。”金夢玗強壓住怒火,上前使勁將她拽出來:“走,跟我去見父帥。”
金夢玗恨不得和她打一架,但她從小所受到的教育不允許,現在她隻想帶金靈茉出去理論。
從小大到大,她搶什麼她都讓了,唯獨這次她不能讓。
被子滑落,金靈茉雪白的玉體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