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能奔波的病,”棲遲眯著眼,忍不住喃喃道,“我隻是想讓你多出去看看,我在家給你找心髒來源,你出門好好養著。說起來,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呢。”思及此,棲遲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哽咽,“我又要哭了呢,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哭過多少次了。”她這一年來,聯係遍了這裏所有的大醫院,她等了一年。但是卻還是不能告訴他真相,“我要是告訴你,你可能真的會瘋掉。倒不如,讓你開開心心的。”棲遲看著遙遠的天際那抹斜斜的陽光,猜著此時的時間,忽然感覺有些餓。
她隨意挽了挽披在身後的長發,踩著從淘寶上淘來的木屐,踢踢踏踏地下樓準備做點兒吃的。
“啪!”
“小遲生日快樂!”樓下被布置的像是派對場地,到處是彩帶氣球,桌子上甚至還被鋪上了粉粉嫩嫩的桌紙,棲遲停在樓梯上,看著樓下興高采烈的男孩一時間竟有些回不過神。
“阿風?”她弱弱地叫了一聲,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回來了,小遲,”男孩慢步走到女孩身前,“寶貝,生日快樂。”他雙手舉著一個盒子,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這個……”棲遲看到盒子裏璀璨的戒指,有些手足無措。
“放心,我不是求婚的,”淩風輕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條銀白色的鏈子,將戒指掛在棲遲的脖子上,“小遲,等你真的長大了,就嫁給我吧。我用這個,把你牢牢套住,你以後就都是我的人了。”他緊緊抱著她,眼睛裏是複雜的神色,“以後不論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我們會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嗯。”棲遲舒心地笑著,她熱情地回應他的擁抱,“以後我,就隻嫁給你一個人。”
“我們約好了,你這輩子,隻會嫁給我。”
天色漸晚,兩個孩子一同躺在床上,似乎都睡著了,似乎又都醒著。他們彼此之間都有著彼此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秘密,這樣的感情,也許真的很難走到生命的盡頭。
淩晨三點,淩風輕身起了床,他悄悄幫棲遲掩了掩身上的被子,獨自一人走到了門外。
算著日子,也許棲遲明日裏並不會醒來了。
淩風抬頭看著天空,他現在其實真的開始感激那種突如其來的車禍。因為這樣,他們或許真的可以同年同月生,同年同月死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隻是不願意徒勞一生罷了。
“這樣,或許也好,處理好棲遲以後的日子,我也該回去好好和父親談談了。”男孩的背影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寂寞。
前麵的路,真的還太長。
我愛了你十幾年,你愛了我一年零九個月。盡管愛情的天平上並不等價,但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