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提醒大佐:金銘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經理,背景深不可測,又是社會賢達,對他不可輕舉妄動!
福榮大佐極不耐煩,揮揮手說:好了,別爭啦,以後,有勞你們二位要嚴密監視金銘的動向,一旦發現異常舉動,及時彙報!
米十和崔廣樹:願意為皇軍效勞!
福榮大佐向外揮揮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米、崔二人告辭而出。
福榮大佐對手下吩咐說:監視兩人的行動,一旦發現對天皇不忠,格殺勿論!
哈咦!兩名軍官奉命而去。
中興公司門口。
樓梯上,金銘在前麵疾走,王管家緊跟在身後。
王管家:東家,老爺說了,不讓你去看他!東家---!
金銘腳下不停: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管家無奈,隻好跟著下樓。
金銘快步出了大門,見有一匹馬拴在門口的馬樁上,不顧勸阻,解下韁繩,翻身上馬。
王管家跟在馬後,邊追邊呼:等等我,我和你一塊回去!
金銘騎在馬上兜了個圈子:我先走,你到前麵牲口行再找匹馬隨後趕來。
王管家無奈:唉,好吧,也隻能這樣啦!
金銘丟下王管家,兩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腹,一路飛奔而去。
金府。
金銘大步流星地闖進上房。金老爺臥在床上,左肩膀纏著紗布,右手穿著袍袖,見兒子金銘進來,掙紮著要爬起來。
金銘快步走到床邊,急忙按住老人:爹,別動,您就臥著吧!看樣子傷得不輕!
金老爺還是堅持著坐起來: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住!
金銘氣憤:真是一群丘八。
金老爺滿不在乎:窯神爺保佑,僅受一槍托而已,與那些被殺害的無辜百姓比起來,已是萬幸。
金銘:真是凶殘至極,慘無人道!
金老爺:王管家也是狗肚子裏盛不下四兩香油,走的時候,我再三叮囑一定不要讓你知道,結果還是說了!
王管家恰好此時趕進來,開著玩笑:老爺,背後又罵我呐,嘿嘿!
金老爺故作輕鬆一笑:嗬,山東人辟邪,說起誰誰就到!狗東西,看我老了,就不聽我的話啦?
王管家:老爺,怎麼會呢!
金老爺:不是吩咐過你不讓少爺知道的嗎?怎麼還是來了?
王管家傻笑著:嘿嘿!
金銘:爹,我來不光看你,還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和您老人家商量!
金老爺:嘛事?
金銘:連雲港港口我已經下令沉船堵港,對於棗莊煤礦,我想炸掉。
金老爺一下子站起來,瞪著金銘,吃驚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金銘躲開金老爺的目光,顧自說:爹,我想炸掉煤礦!
金老爺:你瘋了,幾個小鬼子,就把你嚇得尿了褲子?!
王管家:東家---這可萬萬使不得,老爺辛虧經營了幾十年,到你手裏,才有現在的規模。
金銘:不是,爹,關鍵是日本人對咱的煤礦不懷好意,窺伺已久!
金老爺:日本人怎麼了?日本人也得講道理,他出兵中國,不就是看上了中國的財富嗎?想要中國的東西,行,拿錢來!就是強盜,也有強盜的規矩,總不能說搶就搶,說霸就霸吧!
金銘:爹,這不是講規矩的時候,關鍵是利用中國的物資來打中國,這就好比強盜硬是闖進家裏,搶去你的刀槍殺你的人、搶你的物,不等刀鈍了、槍壞了,利用搶來的東西已經製造出更好更多的刀槍,殺更多的人、搶更多的物!
金老爺:我就不信小日本能占領中國一輩子,早晚得滾回島上去。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金家的基業毀在你手裏!
金銘:爹!
不行,就是不行,金老爺氣得手拍桌子,受傷的肩膀驟痛起來,大聲呻吟道:哎呀---
金銘上前扶住金老爺:爹,看你激動得傷口又痛了吧?!
金老爺一把甩開金銘:滾,我不願見你這個敗家子!
王管家也忙著扶住老爺:老爺,小心瘀傷,有話慢慢說!
金老爺隻好讓王管家扶著,重新坐下來!
此時,米十和崔廣樹突然闖進來,福榮大佐跟在身後,翻譯兩手捧著一個木盒,幾個日兵牽一條狼狗把守門口。
米十陰陽怪氣敵先開口說:這是唱的哪一出?父子倆怎麼幹起來了?
金銘瞪了米十一眼,不屑敵說:這是俺的家事,與外人何幹!
米十誕著臉皮奸笑著:嘿嘿,當今是大日本皇軍一統天下,你我都是天皇的子民,哪裏有內外之分!老爺子,福榮大佐先生看你來啦!
金老爺坐著不動:坐吧!
福榮大佐坐下來,對翻譯嘰哩咕嘍了幾句。
翻譯把盒子放在桌上:老爺子,福榮大佐說,手下的士兵誤傷了你,一定是誤會,回去以後定當嚴加約束,還望老人家見諒!
金銘很是氣憤:誤會?闖進人家家裏,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痛打,大佐先生,世上有這樣的誤會嗎?!
米十代為開脫道:定是日兵朋友不知底細,誤闖金府!又不認識金老爺所致!
金老爺:哼,一派胡言!
金銘:請問大佐先生,前來寒舍,不是興師問罪的吧?
福榮大佐:不,不,專程探望老先生,以示友善!
門口的狼狗恰在此時狂吠起來:汪,汪汪。
金銘見機,指桑罵槐道:那怎麼帶了條狗來,在這裏亂咬!
米十惱羞成怒說:你,你怎麼罵人呐!
金銘笑著說:我說的是門口那條狼狗!
米十: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