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陸正南打電話給她,說中午要陪人吃飯,所以不能過來了。
她知道如今的他,必定深陷困局,輕聲囑咐:“盡量少喝點酒,你胃不好。”
陸正南“嗯”了一聲,心中溫暖:“你中午也要好好吃飯,別我不在,就又馬馬虎虎應付一頓。”
“不會的,你放心忙你的去。”她笑著掛了電話,又獨自失神……
到傍晚下班時分,陸正南仍未忙完,隻好找公司的司機過來,送葉初曉回家。
見今晚他們沒有一起回來,老爺子有點奇怪:“正南呢?”
“他忙著。”葉初曉簡單地回答,可今日她的情緒,也不似以往。
老爺子見狀,擔心地問:“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秦悅的事,始終是橫在老爺子心頭的一根刺,總怕他們小兩口,因此鬧矛盾。
“沒有沒有,爸您想哪去了?”葉初曉趕緊寬慰他:“正南是真忙公司的事呢。”
“公司不是出問題了吧?”老爺子依舊憂心。
葉初曉隻得繼續哄他:“您看您,正南也就一晚上沒陪我回家,您就盡往壞處想,都好著呢。”
老爺子總算信了,邊往屋裏走還邊感歎:“好容易日子平順了,以後可再別有事兒了。”
葉初曉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隻覺得悵然。
深夜陸正南才回來,輕手輕腳地進臥室,生怕吵醒了她,可剛推開門,卻對上她的黑眸,頓時一怔:“怎麼還沒睡?”
“你不在旁邊,我睡不著。”她笑了笑,下床過來,靠進他懷裏:“累了吧?”
“見到你,就不累了。”他把臉埋進她的發絲裏,嗅著那清香,輕聲呢噥。
她環住他的腰,聲音很低,卻堅定:“正南,答應我,這次無論遇到什麼,多艱難,我們都要在一起,你不要再借口為我好,把我推開。”
陸正南的心,猛地一震,強笑:“初曉你在胡說什麼,好端端的。”
“我在警告你。”她冷哼一聲,手在他腰上狠勁一擰:“事不過三,你已經撇開我兩次,要是還有第三回,你看我不殺了你。”
他嘖了一聲,想要調侃,卻發現話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隻能緊緊地抱住她,一分一毫,都舍不得鬆開……
接下來的幾天,陸正南仍舊是忙碌,直到周五上午,才猛地想起來,該陪葉初曉去做產檢了。
將手上的事盡快安排了一下,他打電話給葉初曉。
其實她也記得這周要去產檢,但是看他一直這樣忙,不忍心提醒。
“沒事,下星期去也是一樣的……”她的話被陸正南打斷:“那怎麼行?醫生說過,你以前原本子宮狀況就不好,現在好不容易恢複了,必須要定期去做檢查的,你在工作室等我,我這就過來,我們一起去婦幼。”
此時,他未注意到,秦悅拿著文件夾,就站在門邊。
她聽著陸正南的話,牙齒將下唇咬出一道深痕,然後在他掛斷之前,轉身離開,回了自己辦公室。
當陸正南出門,她站在窗邊,看著他下樓,看著他上車離開,自己也收拾了東西,悄悄出去。
陸正南先到工作室接了葉初曉,然後一起去了省婦幼醫院。
周五醫院的人挺多,陸正南一路小心翼翼地扶著葉初曉,擔心她被擠了撞了,上手扶電梯的時候,更是仔細,一直攬著她的腰,怕她摔倒。
此時此刻,在二樓的角落處,有雙眼睛,正看著他們,目光怨毒。
秦悅看著陸正南嗬護葉初曉的樣子,心如刀割。
果真是不同啊,若是他對她,有對葉初曉的十分之一好,她也不至於,這樣恨他。
她懷孕了這麼久,他不聞不問,甚至明知她差點流產,躺在醫院裏,他都能狠心地離開。
可他對葉初曉呢?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都無不說明,他有多麼珍惜,多麼心疼。
真是南北兩極的鮮明對比。
秦悅看著他們一路上了電梯,進了產科,相依相偎的背影,那樣刺目。
指尖撣了撣掛號單,她也跟了進去。